“怎会如此?”
偃珺迟本是对天下局势漠不体贴,却也心急了。
从楚都至天都可经潼山或关山。此二地皆属大周直辖,未赐与任何侯国。而关山近燕、邱。谢弘一行人出了楚境,走关山。在关山驿馆逗留。
不过,二哥体贴的却与她迥然分歧。他体贴的是天下局势,担忧的是侯国愈增强大,大周天子势微,国将不国。
接下来的几日,偃珺迟虽与谢弘同在驿馆,她却未与谢弘见过面。不过,探子、侍卫进收支出,她倒是晓得的。谢弘措置要事,得空与她言语,是以,对楚、燕之事,她知晓得并未几。偶尔听驿丞提及,楚军已至漓江,超出漓江便是燕国。
“不在这里等燕国人了?”
他不也说过,她乃大周公主,谈不上自在?她亦不过一枚棋子!
谢弘在关山等了数日,不见有燕国人前来。
贺夫人乃燕王最宠嬖的夫人。燕王听言,忍痛割爱,将贺夫人送往楚营。而这贺夫人未到楚营便自缢身亡了。楚王大怒,命姜宸带领雄师,一刻不得逗留,进军燕国。
谢弘必定地点了点头,“他们自会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派人来见我的。而我缺的便是军队。”
姜宸在楚营,听得动静,不由耻笑,“去见谢弘?谢弘一人能做甚么?”不过,不管谢弘可否做得成事,他自是不会让燕王的人见到谢弘的。遂,命令周到监督燕国意向,一有去关山者,弄死!
偃珺迟伸手握住他放在几案上的手,问:“可有我能做之事?”
偃珺迟见他尽是忧心,道:“二哥既然在此,想必应有体例得救?”
“陪你看风景。”
“二殿下毕竟是二殿下,楚国还敢违逆皇命?”
她与他皆无错。而她却对天下局势有几分淡然。只因关乎二哥,她不肯看他眉头如此深锁。因此,她放动手中医书,唤了声“二哥”。
“二殿下在此没错。而他一人,又有何力对抗楚国十万雄师?”
可楚国有十万雄师!燕国即便另有军队,也不过败军,且哪能有与十万雄师相对抗的兵力?不说燕国,即便是天都,一时亦抽调不出如此浩繁的兵卒!
“燕王有位贺夫人乃赫方之人。”
女子说变就变,便是如此。谢弘牵起她的手,道:“走吧,去关山之顶。”
“不说二殿下只是一名皇子,即便他身负皇命,以楚国之势,即便天子亲临,也不会放在眼里。”
偃珺迟嘀咕了几句,“是谁闭门不出,不吃不喝的?也不知燕国到底会否派人前来。楚国会不会派人暗害前来的燕国人?燕国吃了败仗后又有多少军队人马?二哥即便能得燕*队,又如何与楚国十万雄师比武?”
她小声嘀咕的模样,谢弘好笑,拉了马来,抱着她一下子上了马,一声“驾”,骏马向关山之顶飞奔。
二十多年前,赫方出了大周第一美人洛汐,又听姜怀远称赫方出美人,楚王便一心惦记取赫方女子。
“楚王或许只要美人。而姜怀远可不这么筹算。他要的是楚国淹没邻国,楚愈来愈强,姜家愈来愈强,是以并不筹算退兵。那贺夫报酬安在送往楚国途中自缢,而不在燕国?那是因她并非自缢,而是姜宸派人刺杀的。由此,楚才有借口攻燕。”
言毕,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朝她笑笑,“毋须担忧。”
“贺夫人白白死了,燕国灭国。邱国又会向楚王送去几个贺夫人?都说红颜祸水,祸的是红颜么?凡是一有事,最遭罪的可不是女子?”偃珺迟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