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甚么意义，身形却不受节制一瞬僵住、直至麻痹，昂首时候便看到她冰冷一笑，目光有些阴厉，这有些不像是我熟谙的素书大人。
那双手，惨白枯瘦得不像话。
一万年后，本神尊或许愈发老眼昏花、不能视物，当时我果然需求你，你能不能来陪我？
我箍住她冰冷的脖颈，大悲大痛：“你说穿好嫁衣等我，你说我如果情愿娶你，你便嫁给我。你说这些话，不会不灭，你说想听我给你讲凤冠和霞帔的色彩……你现在如何能说是骗我的？”
怀中的她毕竟还是咬着牙挥出扇子将我格开，扇骨如刀，在我身上化开深深一道口儿。可这却叫我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痛，因为她上面的话，已然叫我体味到甚么是削骨噬心的疼了。
可此时的她，素衣不复平整，玉冠早已在无欲海中丢失，墨发沾满了水，顺着衣衫落下来。
写信的人，是素书。她面色惨白，脸颊和唇上都无赤色，是衰弱到极处，又病重到极处的模样。
“晋绾，你可否奉告我，我的孩子这身子甚么色彩？”
可我的女人未曾比及我就灰飞烟灭了一次——这是我毕生的懊悔。
那场景当中，素书坐在床榻上，虚汗滚滚落下来，眸光毫无色采。她手中捧着一条瘦肥胖弱的银鱼，她捧着这银鱼到面前，皱着眉头仔细心细打量。
这些话，撑住我走过了那一万年孤寂的日子啊。
你如何能……你如何能奉告我这些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