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停下脚步,回身看展昭。

听到了也好,不然真不知如何开口同他讲。

包拯一愣,无言以对。

忽地想到:自而后便再见不到端木翠,一时候胸中苦涩非常,真不知是何滋味。

王朝愣愣道:“这声音,却像是从半天涯飘下来的。”

因着来路上听马汉说了端木翠之事,包拯问及端木翠环境,公孙策点头叹道:“方才流血倒是俄然止住了,也不知是喜是忧。”又提及端木翠身上呈现尸斑,包拯惊道:“端木女人下葬逾月而尸身无恙,如何会无端端于现在身现尸斑?”

等了半晌,不见端木翠回声,方才本已将血痕擦干,现在唇边又有鲜血溢出。展昭只觉周身发冷,心头酸楚难以自控。

那老者这才恍然展昭所问,哈哈一笑,道:“莫非你没听过‘天上方一日,人间已数载’吗?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展昭并不知这是唐末八仙之一的蓝采和飞升之际所吟的《踏歌》,只是听到“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之句时,心中蓦地生出空落落无边无边的茫然来,忽地想到那老者的话:“就算端木上仙来日得归,这尘凡间怕是早已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届时她连你的坟冢都无处去寻,她返来或是不返来,与你有甚么相干?”

那老者脸上透出古怪之色来,盯着展昭看了好久,道:“展昭,你当真不明白吗?那不是她的血,是你的血。

老者点头,公孙策又问:“方才白叟家说端木翠身犯戒律,不知犯了哪一条戒律?”

实在如果他当真想晓得,何必包拯“示明”?包拯无法,昂首看向楼上,却不由一愣:那楼梯之上站着的,却不是展昭是谁?

老者看向包拯,哈哈大笑:“自星主口中说出‘网开一面’四字,当真不易。都说法不容情,星主部下的铡刀自是铡了很多大奸大恶,莫非就未曾铡过有情有义之人?星主可曾因为他们情有可原,铡刀之下网开一面?人间法理尚不容变通,何况是天界律条?”

“先前你助端木上仙收伏蚊蚋精怪之时,为将上仙留活着间,曾让上仙接收你的血。现下时候已到,端木上仙重返瀛洲,尘凡牵绊,一概算个清楚,那血,便是她还给你的。”

展昭没有动,昂首看向端木翠的房间,目中暴露怅惘之色来。

不知过了多久,堂中桌上的蜡烛燃到绝顶,突地爆了个烛花,灭了。

公孙策听二人如此说,心中喟然,便欲将端木翠手臂放回被褥之下,方抬起时,忽地目光触及端木翠臂上有异,低低啊了一声,昂首去看展昭。展昭听得公孙策语声有异,亦转头去看公孙策。就听公孙策道:“展保护,你来看看端木女人臂上,这不是……”

老者笑道:“说与你们听倒也无妨。梁文祈身故,吵嘴无常拘命,端木上仙横加干与,为助梁文祈告状,将其三魂封在一半状书当中,七魄封于另一半,使得梁文祈灵魂不聚,吵嘴无常难以复命。直到状书合二为一时,方才令其显形于星主面前诉其委曲。常言道,阎罗叫人半夜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端木翠身为方外上仙,乱六道扰循环,不是冲犯戒律是甚么?”

展昭的身子晃了一晃,再不言语。

那老者便大踏步去了。

展昭犹有疑色:“那么刚才,她为甚么会口中溢血?”

只听他唱道:“踏歌蓝采和,天下能多少?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前人地痞去不返,古人纷繁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看沧田生白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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