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三十五万?”
“这些还不是最首要的,最首要的人,武公纪治下尚未编户齐民,但我估计有民七十万是少数,而陈某鄙人——”陈沐装模作样地拱拱手:“恰是大明五岭以南第二大棉布、锦缎、丝绸织造商。”
“他不敢跨过南山了。”
“同时也是五岭以南第二大瓷器、珍珠、铜器、铁器、银器、金器倒卖商。”
自陈沐与莫敬典媾和后,短短一月时候,莫敬典摆脱难以攻破的南山陈沐军,囊括清化乂安,获得两省粮草补给后再度挥师向东,占据明军撤退后的南山,向升龙城虎视眈眈。
邓子龙在升龙西南的南定一带设防,并无天时,但四通八达的水道充满明军小战船,是以邓子龙在判定战局上说得斩钉截铁。
“还是从京师东华门到西华门,绕寰宇一周天下第二的军火批发商。”
陈沐一看邓子龙如许便抬头大笑,招手道:“坐下坐下,本是用不到这么多,耗钱大头在辎重上,咱的军兵吃得好啊,你看看刘帅从四川云南来的兵,人家吃的甚么,两餐稠粥白米酱菜管饱。”
“那些逃到升龙的降兵说,历经西战,兼并郑松、潘公绩溃军的莫敬典兵势不降反升,其麾下八万雄师陈布乂安、清化直至南山,阵容骇人。”
“咱兵戈呢,这都出国了,兵粮从采买到运送,不都是人家商贾给运的?情愿开船出入这存亡之境,就已经是忠义了。”
邓子龙歪过甚去,对,熙熙攘攘皆为利!
“这么多!”
他们斩及未几也绝对很多,入安南数次历战,各部汇总一处,攒下首级功四千不足,何况伤亡极少,邓子龙道:“兵赴缅甸之前,宣布赏格,必然能大振士气。”
邓子龙不肯定。
“花梨、乌木、苏木、红木,百斤一千通宝,别的不说单单苏木,在大明百斤十两;豆蔻、肉桂、沉香,百斤五千通宝;鱼翅、鹿筋、香螺头,百斤万二三千通宝高低;更别说另有犀角、玳瑁、燕巢、象牙等高价物事。”
“我与武公纪议定,升龙开阜,签下二十七处林场、十三座矿山、八座猎场、六十里海岸及红河百年,毕竟得人之鱼不如取人之渔!”
这世上的盟约、和谈有很多种,但能被悠长遵循的只要两种——于其无益,或有力抵挡。
“对了——南洋军此次出战的赏格,定下来了。”
陈沐说着也撂下鱼竿,非常得意地笑笑,沉吟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就算掺了利,那也是忠义,此次不给人利,人家帮着购军粮运辎重,打缅甸还会给你运,再往西呢?”
“能谁都不给最好,必然要给,给武公纪也比给莫敬典好些,那老将在安南积威已久,能再镇南北七八年。”
跑一趟船是本身堂堂南洋军府二品都督佥事一年的俸禄!
陈沐点头道:“再往上。”
“百姓与商贾的民船按船队遇战给赏,小战百两、大战二百两;福船运粮两千石给百两盘费。”
“单我南洋军府,此战要费十二万八千,若合粮草所耗,用米粮辎重九万七千,合算二十二万五千两。”
“那升龙城?”
陈沐束手而立,笑道:“安南来了。”
陈沐说着本身都笑了,道:“俞帅的兵,那大肚汉一顿能吃十八两米还喊饿,军府卫旗军到夜里还能拿藏起来的食儿嚼着吃,咱一万出头的兵,兵粮破钞能跟人家五万军粮比。”
“十五两,按小旗给,旗官、盾手、矛手、刀斧手、铳手各自有份,别的重伤三两、重伤二十两、阵亡五十两。”陈沐这么报着,带着些许无可何如的神采对邓子龙道:“本来还能再多些,不过征发渔民、征用商船都要给赏,人家也打败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