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闻言,哈哈大笑,这个凤帝和他的子民真是二的出奇,借兵让道,国境线怎能不让他国窥个干清干净?还策动子民构造鲜花夹道,一起鼓掌加油送之。哈哈又笑了两声,还未笑罢,忽灵机一动,笑容半停,再也没法持续下去。
渔夕收笔,吹了吹墨,调皮一笑。念出声来,“临海·青黄亲征
渔夕出了帐门,进到宁熙的帐篷。这时有密报传来,说的是花颜对兵戈的态度。一贯不体贴外界风云变幻的凤帝,仍然是以埋头努力于本国财产为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借境过兵,能够分到多少。在确保无益可图以后,又短短的说了一字,好。
渔夕趴在桌子上,眸光一闪,忽地笑道:“我见他做甚么,只是,您这位表兄做人真不刻薄。全然不顾亲戚情分,还背后出刀子。我看,不是甚么好人。”嘴里虽说着话,却伏案提笔写个不断。
短短两日,已然是全胜了。
渔夕又想起花凤卿只答复了一个“好”字,这一答,看似轻易,实则非常凶恶。若玄北雄师不攻青黄,转而留在花颜境内,只攻花颜,花颜必亡。现在,墨卿王朝四周戍守,主力都留在青黄,再有力顾及别的。他若不承诺,必将与玄北结下梁子。玄北把持北方,最善骑射,花颜多女儿红妆,实在很难设想两国对敌。
凤帝,若不是在赌。就只能说他,隐含的气力过分薄弱。但是,他却又是极其聪明的。他只承诺借境过兵,却一兵一卒未出。
亲兵天然是不会听向思的,遵循渔夕的叮咛,将向思手脚各自分开,绑在了床上。向思气的在床上喘气,渔夕几步上前,看着他脸,嬉笑不止,向思更气。渔夕晓得向思爱写诗词,看书,便特地让人给这些都收了去,屋内一张纸片也不准留。向思这下气的吐血,两眼看着无光,眼看几日就要结束了。蔡将军传闻皇上很看重此人,来看了两次,亲身叮咛下人给他喂了汤水,向思咬牙不喝,汤水都顺着衣衿流了下去。
箫熏听完,气的神采血红,道:“光借道也就算了,这个凤帝实在是昏庸过分,欺人太过!他还让人扎了花,做了彩旗,列队欢迎雄师。一起上,还摆了很多摊位,卖甚么的都有,让玄北的雄师吃的好不过瘾。真是,过分气人!”
宁熙晓得箫熏脾气开朗,不拘末节,而这两日盘点将士,又或有一战期近,不易多多劳累。便对他做了一个简朴的手势,表示他先下去歇息。箫熏双手交叠,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天底下,最可爱的莫过于这个花颜国主,不但不看在昔日亲戚的情分上保持中立态度,还毫无节操的吟了这么一首极其下贱的打油藏头诗。说他奸猾也就算了,还恰好写了个,“朕欲亲征,不败不归”,真是坏的很。
金戈画角负夕阳,烈烈长旗鼓四方。乍现秋光凝碧海,西风骤起水泱泱。
宁熙咳咳轻咳两声,淡声道:“眼下局势要紧,自随他罢。”
男儿铁血多壮志,策马扬鞭笑万疆。谁搅风烟天下动,且由他羡少年狂。”
宁熙眸色幽深,忽地一笑道:“朕出征前,朝廷大臣多有上书力柬朕去拉拢这位表兄。朕抵不过这群大臣的美意,就派了使节,前去献媚。”
宁熙又是淡然一笑,不再言语。走到近前,低头看她写了一首小诗,已然扫尾。
渔夕听到献媚二字出自他口,不由笑出声来。只见他一如当初,淡淡说道:“派去的使节被扣了一段光阴,好酒好菜接待以后,这水无益便再也忍不住了,就闯进了皇宫。传闻朕的那位表兄喝了美酒,正欲看歌舞演出,随口吟诗道,”朕欲听歌红罗帐,清蒸鲈鱼桂花香。不拜神女人已醉,不归梦里不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