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惠娘摸摸他的脸,又帮他擦擦泪,终究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我不幸的小虎,娘没用,没庇护好你……”
“婶婶,我的头发都给你揉乱了,待会儿你帮我重新梳一个吧。”周依依一边瞪着周家世人一边抽暇小声对着惠娘道。
周易这时走出去,伸手将惠娘搀扶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又对着周依依道:“去找找那里有药酒和绷带。”
朱家大嫂为莫非:“小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的都是常事。”
“流血了!”周依依跑到小虎跟前,指着他的手道,“小虎流血了!”
“你这孩子!”朱大娘喝道,“甚么葛家朱家的,你是我女儿,我们都是一家。”
“你们不走是要我用扫帚赶你们走吗?”
“那里流血了?快给娘瞧瞧。”惠娘声音颤栗,抓太小虎两只手一瞧,右手的虎口处不知给甚么硬物划了一道小口儿,正往外冒着血,红艳艳的,看得她一阵头晕,心一下子跳得老快。
“我如何了?我敢说就敢做。”惠娘偏过甚不再瞧他们,“好走不送。”
朱家大嫂和周依依同时出声。
“那行,那我先归去,免得……”
“娘~”小虎摇了摇身子,对着惠娘撒娇。
朱家大嫂从速牵着孩子二娃跟了出去。
朱家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了出来。
“你不信赖还能如何着?”朱大娘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葛松就算是水性再好那也有不测的时候啊。不测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惠娘啊,你就别总想不开了。葛松他已经死了,你现在最首要的事是想想今后该如何过。你还年青,听娘的话,早点再找小我嫁了吧。我看刘勇就很不错,他为了你的事都跑家里好几趟了啊,说是内心放不下你呐。”
小虎还抽抽搭搭的,眸子两边还挂着泪,下睫毛都打湿了,粘在一起,不幸巴巴的。
葛松是个庄稼汉,常常有些刮伤擦伤扭伤甚么的,以是惠娘给他常备了些药酒膏药绷带甚么的搁家里放着以备不时之需。周依依刚巧见到过,以是一听周易问起,立时就明白了,赶快去取了来,和周易两个帮着忙把小虎的手给抱扎好了。
“那你还想不想要银子了?”朱家大嫂瞪他一眼。
“小虎,过来,到娘这来。”周依依倒了点水给惠娘喝,惠娘喝过又歇了会儿才稍稍缓了过来,朝着小虎招手,“让娘瞧瞧。”
“哇哇哇呜呜呜!”小虎大声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过一个木偶,玩玩就算了。二娃是你亲侄子,你也舍不得?”朱大娘不欢畅了,二娃是她头孙,平时宝贝得紧,连一句重话也未曾对他说过。
惠娘压根不看她。
朱家大嫂则从速拉过朱家大郎,对着惠娘难堪笑笑,道:“你大哥就这暴脾气,在家也常一言分歧就挥拳头的。不过做做模样,逞逞凶罢了。小姑你别跟他普通见地。”
“娘莫非忘了我现在是葛家妇了吗?”惠娘苦楚地笑了笑,“我已是葛家人了。出嫁从夫,生是葛家人,死是葛家鬼。早已谈不上甚么父母之命了。”
“大妹!”朱大郎喝道,“你如何和娘说话的!”
朱家大嫂身后的小人又往里躲了躲。
“阿松的水性很好。”惠娘点头,“我不信赖他是淹死的。”
“大郎!”
“你如何也哭了?”周易偏头问她。
惠娘渐渐朝朱家大嫂身后看去。
“如何弄得?”惠娘问道,“疼不疼?娘给包包。”手忙脚乱地要去找布条,一下没站稳,颠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