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铲,二瓜快趴下!”谢狗子心胆俱裂,一个鱼跃向仍在干呕的二瓜扑去。
劈面日军保护步兵冲锋的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门掷弹筒猖獗地追逐着高慎行,却如何也逮不住,只将一堆堆瓦砾、一堵堵废墟打得火星四溅,而高慎行的步枪火力却仍然在持续地喷吐着,每到一处他总能顺手拿到压满枪弹的汉阳造。
几近是在谢狗子将二瓜扑倒在地的同时,日军坦克打过来的炮弹也蓦地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一下就将构造炮掀翻在地,笔挺的炮管也扭成了麻花,一块炽热的破片更是高速扭转着将谢狗子的半个脑袋削飞了去。
“二瓜别怕,好多弟兄都在那边等着呢。”高疯子大笑道,“到了鬼域路上,我们接着还跟小鬼子干,干到他们屁眼着花,哈哈!”
“干啥?”高疯子大笑道,“当然是给你自个留的,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落小鬼子的手里,他们会变着法儿地折磨你,直到你悔怨活在这世上。”
两小队的日军还没冲上百老汇路桥便已死伤过半,剩下的二十来个日本兵回身就跑,谢狗子调剂着射角,紧咬着日军溃兵的屁股持续追杀,直到一条弹链全数打光!
“轰!轰!”日军坦克接着又是持续两炮,将路桥西端的两个埋没街垒摧毁,趴在埋没街垒前面举枪射击的几个老兵当场为国捐躯。
二瓜持续翻开两个弹药箱,内里倒是空空如也,只在另一挺已经损毁的马克沁重机枪的掩体里找到了半个压好的弹链,高疯子又让二瓜去汇集零散的步枪枪弹往弹链上压,马克沁重机枪和汉阳造步枪的枪弹是通用的。
“甚么,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二瓜目瞪口呆,全部1中队将近两百号弟兄,才一天工夫不到就只剩下仨了?
此次日军再没有坦克或装甲车的保护了,却集结了大半其中队的兵力,看模样日军批示官也是筹算孤注一掷、做最后一博了!
不等日军冲上路桥,高慎行起首开仗。
“二瓜快别愣着了,从速过来帮我!”另一侧俄然传来了高疯子焦心的声音。
不过单凭一杆步枪的火力如何也不成能反对日军的冲锋。
“狗屁中心军,虬江路那边比我们这边好不了多少。”高疯子低着头,将掉进衣领里的滚烫砂石拍打出来,一边说道,“再说要来了人又有何用,小鬼子的舰炮火力太猛,再多的性命也不敷填的,我们已经守不住了。”
说话间,劈面日军开端了再一次的冲锋。
不过日军坦克并没能放肆太久,借着硝烟的保护,高疯子带着两个老兵将战防炮直接推到阵前,只一炮便打穿了日军坦克的炮塔,炽热的金属乱流迅即引爆车中弹药,在狠恶的殉爆声中,日军坦克完整化为了一副铁棺材。
二瓜扭头一看,只见高疯子那门战防炮已经侧翻在地,也不晓得有没有破坏,他的两个副弓手也倒卧在地,只见七窍出血却听不见嗟叹声,多数也是凶多吉少了,高疯子也是血流满面却握住了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的手柄,正焦心肠号召二瓜给他当弹药手。
二瓜握着颗手榴弹,故意想炸日本兵,但是双手发软甩不出去,心想还是炸本身吧,免得夕照本人手里受活罪,可又实在狠不下心拉导火索,稍稍踌躇间,四五十个日本兵便已经冲过西桥头,端着雪亮的刺刀迎向了高疯子和高慎行。
高慎行很快就替高疯子、二瓜解开了迷惑:“那是张发奎的第8个人军,正用炮火在援助我们呢。”话没说完,高慎行俄然又一个鱼跃钻进了左边一堆废墟的缝里,几近是他前脚方才躲开,鬼子一颗榴弹就跟下落了下来,差一点没炸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