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九以最快的速率追上游行步队,当他看到步队最前面挥动双臂、喊着标语的舒同文时,一下就火了,这个愣头青!
“大队长你快下号令吧!”舒同文大喜。
殷尚文接过镜面匣子,走到阁楼门口忽又回身转头向着殷母跪下,又一个响头重重叩在地板上:“娘,自古忠孝难分身,请恕孩儿不能膝前尽孝了。”
殷老七道:“我去内里看看。”
舒同文无言以对,南苑虎帐的惨象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
“娘,我想好了。”殷尚文重重点头,决然决然地应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如果亡了,家又那边安设?”
徐十九看了看乱哄哄的游行步队,沉声道:“我现在就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只要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我就承诺你们插手十九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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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哭道:“不是另有从戎的么?”
赵四和贺六的神采便变得更加的愁苦,五卅惨案固然已经畴昔十多年了,可他们这些老工人却还是影象犹新,西洋人当然不是甚么好东西,可东洋人更加不是好鸟,真要让小日本占据了上海,还能有他们这些工人的活路?
明天凌晨张华滨那边枪声高文,殷老七就开端红着眼睛在柴房里磨柴刀,刚才他又偷偷地将柴刀别进腰前面,老婆焉能不知他出去是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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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母冷静点头,儿子肯为国度、肯为民族而战,这让她感到欣喜,同时她又不免感到心伤,她就一个儿子,如果有个好歹……殷母终究还是走到门边最显眼的那口箱子边,又翻开盖子从箱盖的翻袋里摸出了一把镜面匣子。
老婆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她固然嫁入殷家不久,却也晓得殷家跟日本人是有血仇的,究竟上殷行镇的绝大多数住民都跟日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五年前的一二八上海抗战,日军屠了半个殷行镇,战后几近家家都在办丧事。
“七哥你别去,不要去,求你了。”
“妈的,我也去!”
赵4、贺六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浊酒,也跟着站了起来。
说罢,殷老七就决然走出了房门。
因而,贩子放下了手中的算盘,门生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工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农夫也和妻女拥别,然后决然上了大街,堆积在横幅前面的人流越来越庞大,一起循着枪声走到丁家巷时,已经堆积了足足两千多人!
“走!”李三大手一挥,又蓦地撩开身上的短褂,大步流星走出了酒馆,赵4、贺六抹了抹嘴巴,决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