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项天祺, 侯府真正的血脉。
至于掉下来的纸鸢,倒是再没找到过,也不知被谁捡了去。
沈眠用拇指擦了下唇,心说此人八辈子没亲过人了,这么疼。
沈眠本来只是猜想, 此人虽穿着简朴, 气场却有些分歧,且眉宇之间有几分豪气,与侯爷年青时确有几分相像。
再看手心正中的朱砂痣,顿时,再无迷惑。
沈眠:“……”
一如现在,少年面色惨白,牙齿悄悄咬着粉瓣,他满脑筋想的,倒是吻上去。
他见四下无人,凑到天祺耳边小声说道:“传闻在成王府过得不好,成王不喜好男人,也未曾碰过他,啧啧,如许的美人都瞧不上,成王的目光未免抉剔过分,你说是不是。”
不知走了多久,他腿脚发软,正要跌倒时,被人拦腰接住,抱在怀里。
也罢,就当谢他方才得救了。
夜色已深,沈眠寻不到返回的路,又不好归去找成王,只好漫无目标地往前走,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成王自顾喝酒,见沈眠看他,便将酒杯递到他面前,“替本王斟酒。”
沈眠这才上了马车。
他只错在,喜好上了一个不该喜好的人。
当初这婚事,仿佛的确是原主求来的。
日落时分,沈眠与成王告别。
他点头应道:“臣不甚惶恐。”
他提起一壶美酒玉露,往男人杯盏中斟了半杯,低声道:“王爷,到底是在宫里,少饮些酒总不会出错。”
他如此想着,不受节制地俯下身,狠狠吻住少年两瓣粉唇,少年眼睫轻颤,咬紧牙关,回绝他的入侵。
兄弟二人自此生了嫌隙。
成王晃了晃酒杯,放在桌上,握住沈眠的纤腕,大步走了出去。
沈眠挑眉看他。
“或许,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弊端。”
这时,一个小厮寻来,急道:“天祺,总管让你去账房清账,你如何在这里逗留。”
他在男孩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少年吃痛,不得不松开,任他突入,打劫唇舌,搜刮口中的蜜津。
成王府的车驾拜别。
魏霆点头,望着他被咬破的唇瓣,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戾气。
“是。”
沈眠起家谢恩,倒是暗自纳罕,此人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竟主动替他得救。
他眼里闪过一抹阴鹜,道:“你如许的人,是本王最讨厌的。”
沈眠想,傻子才看不出来。
成王在边疆御敌数十年,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太宗天子固然顾忌,但不敢与之正面对抗。
成王端起他斟好的那杯酒,抬头一口饮下,淡道:“不必。”
项天祺呼吸一滞,他问:“中间何故发笑。”
项天祺从不晓得,本来世上真有如许的人,他只悄悄蹙眉,你便感觉本身犯下莫大的罪恶,在他面前,不自发想放下统统傲岸,自负,只想换他展颜一笑。
下仆们见主子拜别,各个散去,只是看路过天祺身边,皆没有好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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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挑起眉,感觉此人约莫是醉了。
少年笑道:“可见公子与我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那双标致的眼睛下方,的确有一颗痣, 并非艳红, 而是淡淡的绯色, 冷僻又透着一股子娇媚, 衬得容色更加鲜艳动听。
此人实在死脑筋,公子垂爱,不戴德戴德便也罢了,偏做这狷介姿势,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