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过来扣问:“县令,守城用的石块桐油都放到库房了,接下来还要做甚么?”
萧景铎为官四年,第一次感遭到毒手。戎州是边陲重地,重兵扼守,但是兵力都集合在戎州刺史手上,晋江县除了二十几个捕头衙役,并没有其他兵力。如果发明敌袭,他这个边疆县令天然是立即上报刺史,让刺史出兵救济,但是,这反而是萧景铎最惊骇的事情。
说来讲去,秋菊还是怕萧景铎到内里呈现甚么闪失。就连陈词也目带担忧:“明府,若你是因为我之前的偶然之言才做此决定,陈词在此向您赔罪。你是县令,委实不该以身犯险。”
绣坊早就提早散了课,陈词和秋菊、惜棋三人行动仓促地往县衙赶。路过一条长街时,陈词眼尖地看到熟谙的身影,立即抛下了秋菊两人朝这里跑来。
“这个不好说,我去问问其他猎户,他们经常在山里走,该当是熟谙的。”
“部属包管,绝无虚言。部属走了两重山,伏在树上看到了劈面山林里有人迹。固然隔得远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他们个个穿戴青甲,列队在树林里走, 行迹鬼祟人数浩繁, 毫不会是平常百姓。”
“萧明府!”
几百人对四千,就是战神再世也打不过。
世人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惶恐之色,对萧景铎拱手道:“县令,你看该如何?”
“但是……”秋菊还是感觉不当,“那就让别人出去打,郎君你是县令,是一县之主,你不在城内如何能行!”
两个衙吏听了萧景铎的叮咛,护送着陈词和秋菊几人就往县衙走。秋菊几人都有些恋恋不舍,明显待在萧景铎身边更让她们有安然感,见此,萧景铎只能说:“你们先归去罢,我还要做些安排,一时半会走不开。”
天气擦黑后, 探路的官兵一脸凝重的返来:“县令,部属翻了两重山, 公然看到了一只军队鬼鬼祟祟地藏在山林里, 正朝我们县里摸来。”
“开口。”萧景铎的声音冷得掉渣,他凉凉扫了说话官员一眼,说道,“大敌当前,再有人扰乱军心,马上关押。”
萧景铎没有说话,目送陈词和秋菊等人走远。直到这一行人再也看不见,萧景铎还是没有收回视野。
“关上城门,断绝其他滋扰,方可心无旁骛地对敌。”萧景铎眼睛看着面前这几人,锋利如刀的视野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你们说可对?”
……
这个环境实在不能更糟糕,萧景铎心不住往下沉,但他的脸上却还是沉着稳定,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们县里的府兵有多少?”
“秋菊,你们没有见过战乱,不懂战事的残暴。”萧景铎说,“但是我懂。一旦我们锁死城门,城外的百姓便完整完了。就算我们丢弃城外的地盘和性命不管,恪守城池一步不出,也一定能撑到援兵达到。县里城墙不敷高,武备不敷多,一旦被困死在城内,我们便只剩下低头受打的份。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反击,占有天时,说不定另有一线朝气。”
李四领命。但是萧景铎和李四都清楚,李四再快也不成能在三天内走一个来回,更别说调兵不是小事,刺史先得核定军报的真假,然后安排将领筹办军粮,等雄师真的开赴到城下,晋江县已经成了甚么模样了呢?
“不必华侈人手了……”陈词还想再劝,但是萧景铎已经转头去唤人。陈词叹了口气,既然拗不过萧景铎,她便也不再对峙。
“现在恰是农忙,恐怕很多人都不肯意来,一时半会,估计只能召齐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