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不巧,应是很巧才对。”周松迎上来请他出来坐,“大官人可用了饭了?要不留下一起吃?”又看了看桌面,笑道:“只是本日没有筹办,只要些家常便饭。”他本来觉得,家里只要面,欧阳明应当不会留下来吃的。
周松只得顺着他的意改了称呼:“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耀明,愚兄刚到扬州地界,凡事还要多承你指导。”
中间还另放有两个大汤碗,左边的一个盛着半碗肉酱,那肉酱不似平常所见的那般浓稠,倒是含着汤水,那汤水红中透亮,大要浮着些绿油油的菜叶,边上另有模糊可见的肉丁,引他出去的浓烈酱香仿佛就是由这碗肉酱而来。
他想聘请人那是一点回绝余地都不给留的,当即就叮咛内里候着的从人去珍味居传话,还跟周松筹议:“四郎技术这般好,我们可不能一味如许赶着做,累坏了他。小弟想着,此民气有个最奇特处,那便是吃不着的才是好的,若真是日日都有,伸手就能吃到,那也没甚么奇怪了。光阴一久,不免贪新忘旧。”
周媛已经风俗了这里的人管面条叫汤饼,也不听他和周松说话,悄悄跟着春杏、周禄出去,到厨房看着周禄做了平菇炒蛋和清炒山药,有些不欢畅的跟春杏嘀咕:“最讨厌有人赶饭时来,扰人用饭了。”
周媛回握住她的手,插嘴说道:“我没事,我底子不在乎他们,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感觉很欢畅了。好了,我们筹议筹议出去玩的时候穿甚么吧。”拉着春杏归去寻衣服了。
周松说话的时候,欧阳明一向在打量桌上的饭食,目睹着桌上放了四个小些的汤碗,碗里都装着食指宽的面叶儿,那面叶儿中厚边薄,棱锋清楚,还泛着水光,看起来特别的滑,不像是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