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坏喜儿,口水都笑到枇杷上了。”阮墨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自个儿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边剥边对她们道,“你们可记得了,千万莫要在皇上面前提‘葡萄’二字,晓得吗?”
单逸尘觉着口有些渴,抬手按压微微酸疼的额角,沉着声唤了一个名字,久久不得应对后,才想起名字的仆人底子不在殿内。
熟谙的降落声线,不冷不热的腔调,不必昂首瞧便知是何人了。这几日,他总不允人通报便进殿里来,阮墨也见怪不怪了,安闲地将最后一小块果皮撕下来,拈着顶上未除的短茎,坐起家来递给他,眉梢间尽是未褪的笑意:“皇上尝尝甜不甜?”
见怀中人儿吃瘪的神情,他只觉莫名风趣,便持续将她搂在身侧,这才看向地上的大小土坑以及一旁的几株草苗,问:“这是何物?”
归正平常皇上在霁月宫留到这个时候,便意味着晚膳在此处用了,方才也看不出他有回紫宸殿的意义,想必今儿不会例外。
算算约莫已有两个时候,她在外头待了这么久,也不知是在做何事。
单逸尘恍若未闻,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脸庞上,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淡淡道:“尚可。”
单逸尘仿佛早已猜透了她的心机,沉默不语,手臂却毫无前兆地松开了。她想站着,岂料双腿还发着麻,如何能站得住,顿时人一歪又往他身上倒去了,被男人自但是然抱了满怀……然后一脸“看吧腿软还逞强真是该死”的神采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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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娘!”
他抿唇看着她,心下一动,未多言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然后……顺势带入怀中,单臂紧紧扣着她的腰。
两人俱是一怔。
“皇上……”
毕竟是男人,这一口可不比她那小口,枇杷果缺了小半,眼看着短茎支撑不住要歪倒下来,她忙伸手去接。凉凉的果肉触及手心的下一瞬,手背一暖……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手,紧紧相贴。
单逸尘正不动声色察看她所做之事,闻言双眸一转,又落在她的身上:“何事。”
“爱妃倒是落拓得,让朕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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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默许,看着她分开之时,微红的耳根被垂落下来的墨发粉饰,不自发地唇角轻勾。
这回阮墨是吓到了,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皇上走路如何老是没点儿声响?”
阮墨被他这么一行动,直直朝他胸膛上撞了一把,撞得鼻子一酸,回神后再想退开,却发明本身转动不得,懵了:“额,阿谁,皇上……”
她心下了然,双脚落地站了起来,直接将枇杷递到他的唇边:“臣妾问过太医了,枇杷性平,对胃病也有好处,皇上尝一口吧,可甜了。”
她对上他的目光,脸上暴露几分难堪,朝他伸了一只手,轻声道:“皇上能够拉臣妾一把吗?方才蹲得久了,腿麻,站不起来……”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皇上离座起家,瞧着那架式是要往殿外去了,想来是要与那位娘娘说会儿话的,故而并未跟上去。待皇上的背影消逝在殿门拐角后,才唤了宫人过来,叮咛去御膳房传膳。
鼻间平淡的甜香,分不清是枇杷的味道,抑或是她的气味。
不过,比起计算他要不要脸的题目,这会儿仿佛有个更严峻的题目需求他处理的……
“为甚么呀……”她忆起那日,单逸尘从本身衣裳里取出那颗软绵绵湿漉漉的……葡萄,脸上那种难以描述的神情,顿时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你们莫要问了,如果多嘴的话,把稳皇上治你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