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胜有一宝,五副药两块八毛五,看你是孝子,五分免了。”
“不可,别的啥都行,就这个不可。”姥姥仓猝摆动手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也正想呢。”我答道。
“姥姥算的挺对,我是说,我有多高。”
“榆钱窝窝不经饿,姥姥给你炕发面饼。”姥姥低声说道。
“小伯,跟我哥学武吧,你看看现在黉舍里乱的,尽是一伙一伙的欺负人。短长点儿没人敢欺负。”二毛蹲在我中间,一边往灶里添着柴火一边低声对我说道。
“奥,是啊,你咋晓得?”买药之人诧异道。
“蜜麻黄一钱、光杏仁一钱、炙甘草半钱、蜜款冬一钱、浙贝母二钱、盐陈皮一钱、结茯苓二钱、清半夏一钱、紫苏子二钱、白芥子一钱、葶苈子一钱。”抓好药后,便看着药方,嘴里叨念着,双手捂着算盘,听不到算盘珠子的噼啪声,便把药费算得分毫不差。
姥姥没念过书,报纸上的文章,一个字也不熟谙,别人给她读,她也听不懂。但是,她却看得懂老中医开的药方,不管是写的还是画的非常的希奇古怪,她都能看的明显白白,还能照方抓药。因为她小的时候家里是开药铺的,常跟着爹娘加工药材,以是,只认得每个药匣子上的三个药名。
“这药下的不敷狠。”
“地底下跑火车?你屁啊逼吧,你。我看你是满嘴跑火车。”
唉,真是哭笑不得,“我们体育教员给我量了,一米六五。”我跟姥姥说道。
就如许,徒弟每天教,我们夜夜练,从榆钱漫天舞的时候一向到了落叶充满地,丑子终究教会了我们骑马蹲裆式,冲拳,踢腿,翻滚,鲤鱼打挺,另有最后一招“跑”。
“我们一步一步的来,先从挨翻开端,”说罢,便向我和二毛打了过来。
“那行,吃完饭你来找我。”说罢,起家就走,和端着面盆子出去的姥姥撞了个满怀。
“刨了板墙就剩下你了。”姥姥又做了一道减法。
“不是说先练挨打吗?”我们说道。
“行,说吧。”姥姥笑眯眯地等着我说。
“就是我这么高呀。”
姥姥仰脸手搭在额头上,细心地看了看我说道:“我看着咋也有一丈多,你可谨慎点儿,别掉下来。”
“姥姥,你猜我现在有多高?”
“我爹,过了年就六十三啦。”
“从明天开端我不吃鸡蛋了,这么多年了,我吃了有一千多颗了,那很多少钱呀,再说......”
“你这药是给白叟抓的吧。”
“感谢蜜斯,感谢。”买药之人欢畅地走了。
“练挨打就是练躲嘛,不躲,让人打死了,你还练球的技艺呀。”真是让徒弟哭笑不得。
“太太(对曾祖母的称呼),嘿嘿嘿,”二毛侧过身让姥姥出去,然后向门外走去。
“我就先教你们这些,练骑马蹲裆式就是要练站稳,不要被人打倒,冲拳要快,呼呼两拳,要带着风。踢腿要狠,要快,如许右腿踢出去翻身左脚紧跟上狠踹。如果被打倒了,从速翻滚躲开人家的脚,鲤鱼打挺站起来,别爬,让人家笑话,如果实在打不过人家,就跑,不过要谨慎人家拿石头抛你。别的,尽量别打斗,如果人家愣要欺负你们,你们就提我的名字,如果他们不尿算我,你们就给我狠狠揍他。”
不管是干啥,归君子家是走了。此次不是扛着行李卷儿,而是方刚正正的打了个横三竖二,前面还掖了一双鞋。
“大了?大了就要学着做男人,你要啥都给你,一天一个鸡蛋,定打不饶。你看看,你们老金家,我们老王家就你这么一棵独苗,你得把身材给我闹好了。”姥姥说罢,拽着我的手腕子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