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被丢掉的化羽仙诀,他自始至终都没当回事,因为大先生只是让他开启心泉,可没让他乱接别人的功法,更何况是会变成鸟人的臭屁功法。
“咯吱。”
而大先生在前面悄悄看着,戒尺早已不见。
“见过大先生!”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如许的大块头并非满脸横肉,反而有着一张亲热和顺的脸。
“四先生又让我陪你打铁?”少年点头,“明天不可,我方才开了心泉,还要跟大先生汇报呢。”
“四先生,我返来了!”少年咧嘴问候。
“老四你就不能歇会,就不能让姐姐好好睡个美容觉?”
桌旁盘膝坐着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他束起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穿着简朴却整齐,左手拿着黑子,右手却只要一只空空的袖子,他皱眉思虑好久后才将黑子放下。
“开了心泉,小岳青算长大啦!”
秃顶大汉浅笑着,并未应对。
秃顶大汉回想了下,非常认同地点头,随后又抡起了锤头,庞大轰击在女孩耳边响起,但燕环儿仿佛失聪了一样,嘴里一向念叨着岳青如何如何。
岳青恭敬地哈腰施礼,按理说对于大先生这类教他养他的仇人,应当要行膜拜大礼才对,但几位先生执意以为岳青不能跪官,亦不能跪仙,天然也不能跪他们这群被放逐到囚海的罪人。
秃顶大汉伸出一个巴掌,前后翻了翻。
岳青还是将手掌伸得笔挺,又道:“先生是说我不该在看书的时候睡觉?”
岳青看到那戒尺便浑身一颤抖。
而在戒尺真正落下的时候,小小的掌心仿佛牵动了满身神经,皮肉跳动,血液都会跟着沸腾。
啪!
“你说的没错,都十年了,他前次生机还是一群强盗要抢走婴儿岳青的时候吧,那一战我才是真见地到甚么叫强大,以一敌千,恐怕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敌手。”
这便是大先生,是大龟岛最老的白叟,也是书堂的掌事者,常日淡泊名利少言寡语,失掉了右臂,但每次说出的话都很有事理,其他几位先生绝对不敢辩驳。
板屋未几,刚好六间围成了一个院子,分给四位先生、一个门生和一头毛驴住,至于那些鸡鸭鹅虫之类的只能住在低矮的棚子内,算不得数。
从小到大,他不怕苦不怕累,当然更不会怕疼,其他三位先生为了熬炼他的体格,想方设法地来折磨他,甚么负重登山,甚么海中倒立,拳头锤石徒手砍木这些更是不在话下,但他最怕的还是这柄小小的戒尺。
这些年来,岳青已经被这位姑姑的面貌戏耍了很多次,时而变成白发苍苍的奶奶,时而变成穿戴透露的舞娘,或问路或讨水,常常都能让他信觉得真。
动听的声音传来,只见另一扇门推开,从中探出一个扎着辫子的脑袋,大眼睛眨了眨,面庞陌生,仿佛一个跟岳青差未几大年纪的孩子。
跟内里看起来一样,板屋内的装潢也非常简朴,一幅简画,两个蒲团,一张案桌,上面放着一块361点的棋盘,除此以外连一个喝水的茶杯都没有。
秃顶大汉并未表示出多少绝望,还是亲热地笑了下,便抡起锤子砸在铁毡子,只听霹雷一声巨响,鸟兽吓得齐鸣,全部空中都在颤抖,岳青的耳朵被震得发痒,从速揉了揉往边上后退。
戒尺再次落下,少年的骨头酥软,以从未有过的角度曲折震惊,若不是他强行压住,手臂都要不由自主地跟着活动起来。
女孩在岳青额头上狠狠啵了一口,便指着最陈旧的那间板屋道:“去吧,大先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