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将手抬起,衣袖划过了手腕展露了些许玉质的手臂,瞬时撩动地情面难自禁,很多大臣在这里便出了丑态,酒盏落地。为何不转过身来让人瞧个细心?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更加惹得情面难自禁。
俄然,有甚么东西从那帐幔的中间如同花叶缓缓坠落。可又没有落花那样悠然得意。那抹红色是迅疾的,如同爬升向空中的雄鹰,又似刺破了半空的箭羽。文雅当中带着凌厉,只是让人惊鸿一瞥间便落入到了众舞者的中心,被重重的内里的人影粉饰了全数的陈迹。
便是这缓缓展了真颜的舞台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繁华瑰丽,且是江南那些穷奢极侈的皇族贵胄们也未见过的。而更让人屏气凝神的是那高台之上,不晓得何时已然呈现了一群身着铁甲战衣的舞者。那战衣精美,因是刘子业为了此舞而命宫中匠人连夜赶制的,以是在那阳刚雄浑的北齐盔甲之上平增了很多精美美好的装潢。藤蔓的浮雕缠过胸甲,只是包裹了舞者的胸膛肩头,却将或壮硕或劲韧的腰腹用大红的里衣紧致地勾画出线条展露在了盔甲内里。
跳舞在越来越激昂,四十猛士的起舞行动英勇雄浑,似是在做潮流般的冲锋。而那戴面甲的男人还是气定神闲,云淡风间便笑看樯橹灰飞烟灭。他便是那孤身陷阵冲锋杀敌的虎将,以一敌百勇不成当。
这行动是对的,可出场也不该如许啊?!
鼓声渐起,如同雷点从远至近,短促而行。仿佛捶着人的胸口,牵引着世人的猎奇与等候一起高涨越来越激昂。终究,一声庞大的击打声后,鼓声嘎但是止,不偏不倚,跟着那最后的节拍覆盖了全部高台的帐幔倏然由殿顶落地。
“陛下,长恭殿下这一舞绝妙,臣发起将此舞命为《兰陵王入阵曲》,支出我齐国礼乐库当中,让礼官好好记实在册,让宫伶习之,传承后代!让后代之人习得此舞便会想到我大齐的兵强马壮,兰陵殿下的绝世无双!”
一声筝弦腾空而起,如同战马嘶鸣。那久久不肯回身的中间那人终究转过了脸来,手持利剑,寒甲铁面。那张面具如同蝴翼挡住了他最为勾惹民气的眉眼,可只是暴露了那下半张面孔,便足以让所见之人茫茫间丢了灵魂。
长身玉立的美女有着大志万丈,他能战无不堪决胜千里。
无人言语,更无人嬉笑。
天子陛下早就愣在那儿定住了行动好久了,现在才知他没猜错,真是那高长恭!手中杯盏落于台子上,脸上五味杂陈,还没等他发作,中间的刘子业和那些大臣们竟然比他更加吃惊,因而九华台中一时热烈非常,赞叹的赞叹,失手摔了杯盏的顺道弄脏了自个儿的官袍。交头接耳,好不热烈。失了仪态的大臣比比皆是,宋国官员也无不佩服在方才的出色绝伦的跳舞之上。
刘子业差点从案台后站起来,双手因为吃惊撑在了台子上。
天子高湛举杯盏挑了挑眉,还未开口问身边的寺人是何状况,视野中便有个高台在大殿中心缓缓升起,暗色的帐幔也随之铺陈开来,像朵含苞待放的睡莲倒扣在那高高隆起的舞台顶上,如同魅色的苍穹,还未有一身影呈现便已经吸引了全数的视野。
重重的不约而同的抽气响起,同是银甲红衣,描画的倒是独一无二的韵致。此人从天而降,连背影都能美得绝尘无双。仙子都能贪酒跌落瑶池共享这盛筵,真是如临瑶池,飘飘然乎不知是何年事。。。。。。
这如果上了疆场杀敌必然是要死伤无数的,可用在这战舞之上,真是把男色华侈到了让人垂涎欲滴的境地。咕咚一声吞口水的声音,也不晓得是谁的,归正实在让人有些面孔发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