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兰陵风流 > 第二章 沈清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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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哼哼,“谁让他这么蠢,欺负人总要支出点代价。”

萧琤带着僮奴从帐角悄悄进入时,没引发多少人重视。

“劳烦你了!”萧琮喘气平止,伸手悄悄握住新婚老婆的手,清雅眉眼间有着歉意,“只怕今后另有得劳累。”

萧琰笑着抬起右手,衣袖落下几寸,显出细白的手腕,那片乌黑已经完整消去了。她道:“腕上被木刀戳了一下,药汤已经去瘀了。”

商清打量了一眼,抬手拍了下她披垂着湿发的头,“又欺诈萧琤招数了。”

萧琤正猫着腰往帐篷前面挪,便瞥见母亲一道目光扫过来,吓得缩了下脖子,心道:惨了惨了,被发明了,明日铁定又要跪佛堂敲木鱼了!顿时感觉膝盖骨作疼,脑门发昏,内心痛骂混蛋萧十七,将这笔账又记萧琰头上。

东面对窗的位置,是一张白檀木的宽榻。

新人帷帐内,清俊文弱的新郎和清艳冷冽的新妇并肩坐在“百子帐”榻上。

“谁欺负谁!”商清伸指戳她额。

他一通急咳止不住。

新人吃过盛肉的同牢盘后,遵循兰陵萧氏迁入河西后的族俗,新郎已婚的堂兄们要踏歌一曲《贺新郎》,表示对兄弟立室的庆祝,新郎的嫂嫂姊姊们要踏歌一曲《喜民气》,表示对新妇插手大师庭的欢迎。

帐外之人便听内里咳声渐缓。

她从书架底下取出两个乌黑的铁镯子,沉沉的约摸有十来斤重,一左一右套在手腕上。然后走到书案前蹲上马步,研墨铺纸,右腕执狼毫,悬腕而书。

青庐就是帐篷,按大唐士族的婚俗,需在府内的西南角择吉地建庐帐,新婚佳耦交拜、行同牢合巹礼都是在庐帐内,称为“青庐”,取六合为庐、伉俪交谊长青的意义。此时青庐内观礼的宾朋有三百多人,却一点不显拥堵。因搭庐的处所是在国公府的马球场,莫说包容三百人的帐篷,就是再搭一座三百人的帐篷也放得下。

她秋鸿掠波的细眉挑起如刀,“父亲嫌弃我就罢了,但……”

萧琰不由放轻脚步,和顺叫了声:“阿母。”

萧琮又笑,“师徒只是个名份罢了。父亲甚少赞人,却对你多有赞美,可见你定是得了孙先生真传……”他捂唇咳了几声,待咳喘微平,方又叹道,“孙先生也说过,我这咳疾若要根治,必得慢调慢养,不成劳心极力……呵呵,只怕要劳累你了……咳咳咳……”

新郎坐的“榻”不是榻,而是一辆富丽精美的轮椅,穿戴爵弁婚服,年方及冠,气质清贵,面貌俊美,但容色惨白,显得有些孱羸。不过,很多大唐贵女就是喜好这类清雅文弱的美女人,此时宾席上就有好几个腰佩富丽短刀的仙颜贵女盯着新郎错不开目。

男女婢仆为新人除服解缨,摘掉冠帽,去掉内里的号衣,梳头合发,放下百子帐的帐帘,齐声吟唱“玉女白纤纤,娘子恒娥潜”的歌声,躬身退出帷帐,闭合帷门。

新人已经行过同牢礼,摆布并坐在庐内北面的榻上。

闭眼,身一沉,满身没入水面之下。

萧琰起家,用白叠布大巾拭干满身,换了洁净内衫,外穿一件白底暗纹的圆领窄袖绫织袍,趿了没有后跟的摆脱履,带着一身淡淡的药香味走出东廊配房,沿着直棂窗的回廊往北面主房走去。

沈清猗反手握住萧琮,声音清澈如同冷泉,“彻夜一过,你我便是伉俪,‘劳烦、劳累’之语休再提起。我沈清猗不是只图安乐的陋劣女子,既然决意嫁你,自是甘心为你劳心劳力——荣辱休戚,共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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