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无量”在道门和佛门用语中是无穷多、极大之意,道门的无量观在凡人信众中并不着名,因为它是是道门的内观,只收武道、丹道和术道弟子,多建在深山僻地,不为浅显信众所知,而为人们所熟知的,是玉虚观这类香火鼎盛的道观,是道门的表面,既在普世传经讲道,供信民上香求拜神仙,以弘扬道法广纳信众,同时也是道门与外界的联络点。
第二泡茶的茶香仍然芬芳,沁入肺脾。
但是,这事对清猗倒是倒霉的。
道玄子在人间行走,获得他指导的大夫郎中不计其数,记名弟子也有几十个,但真正的弟子只在三清宫内,沈清猗是他独一承认的道门外的正式弟子。无量观邀沈清猗去议论丹道,这是将沈清猗视为道玄子的真正弟子了。
玉虚观观主先容道:“这位是无量观方丈功德法师。”
二人端茶品香,心中均在思考。
太清掌教喝完一盏茶,搁下茶盏,浅笑道:“若时疫得治,挽救万当为千生民、功德无量之事,请贤夫人多多考虑。”说着起家,顿首道了声“功德无量天尊!”
萧琰分开后的第二天,道门的人就来了。切当的说,是道门联络他们了。玉虚观的道人登门奉上邀贴,聘请萧琮、沈清猗佳耦光临十九日的法会。
萧琮忖着眉头,内心一时难决。
两人目送道门掌教和无量观主分开,同时暗吁口气。
三人落座,玉虚观主退出。
萧琮和沈清猗神采都很惊奇,两人对视一眼,目中均有疑色。
蒲月二十八,沈清猗在萧承义带领的五名侍卫和五十名牙兵护送下,“去天山探友”。
沈清猗敛了下眉,她模糊感觉这事情恐怕不是成为道门火居弟子那么简朴。
萧琮也是读过医类杂书的,想一想就明白了,点头道:“好。”
萧琮在山中待了两日,沈清猗和丹阳子论药道时,他和功德法师议论玄道,相互都有得益,相处非常和谐。
无量观主提水冲茶。
萧琮深思道:“如果考较,那就是三清宫丹鼎殿的人过来了。”擅丹道者,必擅药理,如果丹鼎殿出来的人考核沈清猗的药道当然是合适的。
两人神采同时一震。
明面看,是让沈清猗入道门,接管更完整的传承――但真的是如此吗?
无量观建于庭州与安西都护府交界的天山北脉,间隔庭州城一百多里,道观建在人迹罕至的半山,峰崖峻峭,林木森森,连樵夫打柴都不过那边,少有人知这里隐有一座道观。
萧琮和沈清猗却不敢有半分放松,道门至尊岂是表面有害的慈和老头儿?
这位太清宫的掌教看起来冲淡平和,像一名慈和的父老,但萧琮和沈清猗面对他的时候一点都不轻松,即便以他二人的心性和蔼度,与这位掌教对话,始终保持着安闲不迫、平静如恒也不是件轻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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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清茶后,太清掌教道:“道玄子师兄在遗书中道,若他留下的医书顺利传到沈夫人手中,便是师徒缘分天定,可为他医道的传道弟子。”
山中不知寒暑,六月半的天时仍然很清冷,感受不到一丝暑热。
太清掌教的话中,有太多的疑点。
公然,便听太清掌教道:“沈夫人在医道上天赋卓绝,道玄子师兄在遗书中多有赞誉,丹阳子前些日子与沈夫人坐而论医,亦是赞不断口。沈夫人如果入丹鼎殿再学习一年,在医道上的传承会更完整――这也是道玄子师兄在遗书中的意义。若萧世子和沈夫人同意,沈夫人将与贫道同返三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