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不是紫檀,而是内里沉甸甸的情义。
但毕竟要拜别,萧琰回到院中,便拿了行箧与沈清猗告别,送出药殿结果断制止她再送到山下,只在松音引领下出了神农峰。到神农峰下她又驻步,往山上回望了一眼,决然回身,往天姥山而去。
但萧琰没有当即翻开,而是将它慎重放进本身的行箧里。
沈清猗心口怦怦的跳,这响声狠恶到萧琰不成能没闻声。
道阳子已经分开,萧琰仍然坐在湖边,从上午坐到下午,从下午坐到太阳落山,夜□□下,星斗亮起;又坐到第二天的朝阳初升,又至早晨;然后又是一天。
他大袖飘飘往前走,萧洒天然的说道:“七情六欲,乃人之本能。吾辈求道,非要绝情绝欲,大道就是一种固执,若真无情无欲,那还求甚么长生?求甚么大道?人活着跟草木石头没甚么两样了。”
以是,她的心不是要规复本来的澄净,而是要将本身的心“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参议揣摩清楚,想通透心中的念,表情天然稳定,并且澄净纯粹,更上一层楼。
鱼当然不会中计,何况没有钩,倒是有猎奇的鱼儿偶尔会咬一下悬丝,萧琰拿着钓竿动也不动,坐在那仿佛泥塑木雕普通。
……
“阿琰!……”沈清猗情义如潮一时难遏,忍不住想要抱她,却在手指搭上她肩时又禁止住,后退半步,抬眼看她,眸子里蕴着万千情义,柔声道,“我等你返来。”
道阳子哈哈大笑,背动手往外走,“那你埋头了吗?”
沈清猗神采一凝,“多久?”
萧琰徐步跟上,诚笃道:“有念在心,心静,未能定。”
以是……心也如石。
萧琰寂然,“还请大师指教。”
只要念,没有无。
想了会,又微微点头,“吾辈求道,非要绝情绝欲”,道君不是反对有情。
道阳子望着悬于峰上的红日,清悠悠的说道:“有念在心,则为思。思者,上为脑,下为心,心魂俱为之牵,安能得静?”
爱念一起,便是画地为牢……萧琰皱着眉头,道君这是反对生情?
萧琰心口一软,又有些炙痛,说道:“等我想好了,再返来。”
她的心本来是澄静的,但这还不敷,就像这溪石一样,看似干净,一尘不染,但老是另有杂质的,只要越往里磨去,光彩才越净,越纯。
道阳子转脸向她一笑,阳光照在他漂亮萧洒的脸上更增神采,这笑容更像灿金普通耀目,但萧琰端肃的一张脸眼睛都没眨一下。道阳子哈哈笑出声,说道:“你心定,也不定。”
道阳子只回击向她招了下,萧琰便拿着马扎畴昔了,道阳子拍拍身边位置,萧琰便隔着三尺间隔与这位天赋并肩而坐。道阳子顺手递了只钓竿给她,萧琰见这钓竿垂丝却不悬钩,眼睛眨了眨,这如何钓?学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么?
沈清猗眸子看着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