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哈哈笑道:“藏真和尚不喝癫,那能叫醉草么?”
申时出林时,萧琮却又道:“阿谁霍五娘,阿琰今后莫要和她打仗了。”
沈蔚哈哈道:“阿霍休要自谦,你的草书但是连藏真和尚都赞过的。”
萧琮谈笑中容色煦煦,笑容温润,眼中却无笑意,瞥见萧琰和霍倚楼谈笑甚欢时,那眼色愈发冷酷下去。
“会晤有期。”萧琮、沈清猗均起家点头,心中舒了口气,总算要走了。
霍倚楼的确长得一副桃夭柳媚的勾魂样,萧琰却感觉她魅于外而端于心,意态风骚而不冶荡,这是一种直觉。便想为霍倚楼辩白两句,毕竟受了人家的点心,却见沈清猗眼色瞥过来,似有丝丝寒气,那话就咽了下去,乖觉的住了口,只将刺帖收起不提。
萧琮感觉亭中太闹,便对二人道:“我们拣处林中温馨的地儿用午食如何?”萧琰当即道好,沈清猗也更喜好林中平静。
萧琰眼一亮,感觉这霍五娘端的知心解意,喜笑道:“五娘子亲手制的茶点,其贵更胜珠玉,十七多谢了。”
萧琮抬手一礼,清雅笑道:“本来是长安盛名的虞大师,琮佳耦失礼了。”
沈清猗固然不担忧萧琰被霍倚楼美色所惑,但见她那兴趣浓浓的模样心中也有不悦,回想起萧琰先时重视霍倚楼胸口的目光,心中重生嗔意,清冽的眸子便有些寒幽。
在选好的处所用了午食点心,撤下后又上了茶。喝了两盏茶便又起家,往千桃山的另一面去,那边的桃花与这边的又有分歧。
又说了会诗文,沈蔚似再也忍耐不了霍倚楼与萧琰笑语晏晏的情状,看了眼天气呵呵道:“阿霍,时候已不早,你不说下午还要登秋山么?不如早些回城?”
她柔媚绵长的声音娓娓赞来,既夸了萧、沈二人的诗文,又以寥寥几词点出此中精华,显见品诗不凡,即便萧琮、沈清猗感觉她过于轻浮而心生不喜,也不得不暗赞一句此女腹中斑斓。
有个吃货孩子真让人忧愁。
他这一说萧昡和沈清猗都惊奇了。
胡床:就是马扎。
霍倚楼噗哧一笑,“眼目一新”——这是说她与虞璇玑反差太大么?
萧琰回神,收回击,笑道:“茶烫,霍五娘子要端稳了。”内心对霍倚楼那自带魅惑的钩子眼睛大是叹奇,的确就是通杀郎君的无敌技术啊!——幸亏她不是郎君。
萧琮、沈清猗心中惊奇,在七艺居能得五绝之称,可真是可贵了,二人对霍倚楼的评价又上了一重。
一起徐行,安步桃花中,累了便坐胡床,饮茶稍作歇息。
她目光流转,笑道:“有沈夫人这一赞,倚楼在河西贵女中当可行走无碍了。”
“多谢十七郎。”霍倚楼这句说得柔绵委宛,一双妙目流转出成熟女子的风情。萧琰感觉那眼睛像自带钩子,钩啊钩……她不由得一怔,手伸着便忘了收回,扶着托底的手指与霍倚楼乌黑如春笋的指尖相触着。
霍倚楼哎哟一声,似才想起这茬般,睇目一顾,日头已近中天,不由颦眉婉叹道:“辰光真是过得太快哩。”款款起家,向萧琮、沈清猗施一礼,“本日与世子、夫人幸会,相见甚欢,但望来期,有幸再晤。”
霍倚楼见她眼神纯洁,涓滴未被她魅惑眼神勾搭迷乱,心道真是个纯真的少年郎,瑰丽笑容带了几分真意,道:“十七郎真是秀姿清质呀,倚楼见过大江南北、河东河西各色俊彦,甚少有如十七郎这般纯质天然的郎君。”
这个霍倚楼,若以字观人,内里风质竟是逸兴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