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祯欣然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你的性子。”
萧琰哼哼两声,你是不会害我,算计我可不会手软。
李毓祯拿着发簪在她面前一晃,道:“提及来,你不是有道真子送你的那枝簪子么,如何没想起来对慕容绝用?”
萧琰听得出神,她明白了李毓祯为何笃定齐王不是主使者。
李毓祯为甚么笃定齐王不是主使,除了十三匣弩这个马脚外,别的的马脚必定是与这个《帝则》里定下的皇位担当人法则有关——萧琰却不想晓得了。
——是北面的燕周,还是东北的乌古斯汗国?
繁扰芜杂,都离她远去。
李毓祯说话间脱了软趿,盘膝坐在榻上,伸手握了萧琰的右手。萧琰便待挣开,却见她在解本技艺背上扎的胡蝶结,倒合了她情意,一时游移,便没抽手。李毓祯已经说道:“实在也不是甚么大奥妙,总起来就三桩。第一,谋逆者不成取。这不消多说,本朝皇子也没犯这个罪的,就算栽赃谗谄也是笨伯干的事。第二,叛国者不成取。太宗朝争储的四皇子中,就有三位倒在这上面:魏王、燕王私卖军火给燕周和乌古斯汗国,以调换争位的银钱;赵王勾搭外族,刺杀魏王,以此撤除争储最有力的敌手——这都是犯了叛国罪:三王均被赐死。正因诸皇子争储不择手腕到没有底线,太宗痛定思痛,汲经验,亲手立诏《帝则》,定下端方:皇子一旦犯了《帝则》中所禁之罪,毕生不得赦免,就算别无皇子可立,也须过继皇嗣而不建立罪子。
“太宗立下《帝则》,就是将储位列为‘可争’。因为这是人之私欲,天下至尊的位置哪个皇子不想坐?端看有没有出身和气力野心,以是,争储是不成能禁没的。与其让皇子们为储位争得头破血流,斗得乌烟瘴气,倒不如将它摆在明面上,定下法则。
“何况,争储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嫡宗子分歧适为帝,将他放在皇位上不但祸害他这一代,还要祸害下一代。但聪明人能将赋性掩得很好,而在斗争中却能闪现出一小我的赋性。争储,实在也是在磨练争位者可否死守成为一个帝王的底线。”
“帝则?”萧琰抬了下眼。
萧琰回神过来很无语,看着她道:“……你这是玩呢?”
萧琰心道:难怪要将我推到风口浪尖,敢情就是专门晃出来钓人的。
李毓祯侧身支肘躺在她中间,伸手拉了拉她的锦被,一边持续说道:“燕周人这么多的登极境前期,不成能是平白冒出来的,必定有他们的一个基.地。死人也不必然能保守奥妙,只等靖安司的尸身解剖,或许能查出有关他们基地的周边环境的线索。另有那三个逃逸的洞真境,我们的人已经追踪出去了。端看他们落脚何地,与甚么人联络……需求揪出他们前面的尾巴来。”
萧琰的筹算被她揭露,一时噎住作不得声。半晌抬掌拍落她手,哼声道:“你有没有洗手,乱摸。”
但萧琰只想了一会,便将这些情感摒弃于外,闭上眼睛,冥想入定。
“你!”萧琰气得推她,“快起来!明白日睡甚么觉。”认定李毓祯又是想占她便宜了。
但不管李毓祯这模样作得几分真,萧琰这会倒是做不出踢她下榻的事。何况以她的伤势,也踢不了人。
她和李毓祯说的“外族”不是指汉族以外的其他族,而是指大唐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