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竟是已经把人留下的模样。肖金桃迷惑的看向管平波,管平波悄悄与她使眼色。肖金桃白了管平波一眼,道:“好了,你休混闹,这是同知老爷的爱妾,那里由的你混闹。”
洪太太啐了丈夫一口:“有甚不好交代的?她本身贪玩,怪到谁头上去?这么些年来,我有虐待她半分?你充公房的时候,在产业蜜斯养着。你收用了,也是穿金戴银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夏季里落水一病死了,我们又不是神仙,还能有灵药救她返来不成?依我说仁至义尽,写封信去京里分辩一二就是了!”
管平波嘲笑:“是啊,就是我令你落水,不冤枉!”
管平波守着美人,见她缓不过来的模样,问人拿了小半杯热热的酒,一口一口的往她嘴里灌。
说话间就到了船埠,正欲下船,一艘快船赶了来,吃紧的冲洪让磕了个头,道:“给同知老爷存候,主子是窦家的,我们太太打发主子来奉告老爷,方才救上来的姨奶奶突的晕死畴昔,有救过来。都是我们家照顾不周,请老爷恕罪!”
管平波哼了一声, 抱起美人就走。
洪太太亦笑:“窦姨奶奶倒是个哥儿脾气。”
不待洪太太说话,肖金桃喝道:“孽障!还不来给太太们叩首赔罪!”
众诰命牙都倒了!千万没想到,才捐了官的人家,连消带打的本领竟然不凡。到底是几百年的豪强,虽不如宦海,秘闻也不成小觑呐!
洪太太神采丢脸的道:“别提了,窦家才仕进,端方礼节狗屁不通,也有女眷落水,叫男人去救的?她倒是窦家一个妾救上来的,可狼狈样儿给窦家男仆看个正着。她本就体弱,捞上来只余半口气,我看着就不好了,不敢挪动。就搁窦家吧。你要甚么美人没有,纵不如她,亦有她七八分模样。依我说,还是姑父赐的胡姬更都雅些,你偏顾虑她跟甚么似的。”
管平波道:“我才做了个洗衣机,太太不嫌弃,就抬归去耍吧。”
那人哭丧着脸道:“不知怎地,烧着烧着就抽起羊癫疯来,跟着也不知怎地就晕死畴昔。老爷,这……这……”说侧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都是我们的不是,明日朝晨太爷亲去府上叩首赔罪,请老爷饶过我们吧。”
郭太太道:“既如此,何不寻个好人家,放了出去,也是积善了。”
生了一场故事,世人也没表情去席上吃酒,干脆坐在肖金桃屋内闲话。张明蕙忙命厨房再清算些点心果子小菜置于几上,抬至众诰命太太跟前,再煮了青梅酒,立即把酒宴变作了茶话会。
郭太太出来抬肩舆,笑道:“姨奶奶,你讨了我们洪太太的美人,有甚么谢的么?”
肖金桃共同的无法一笑:“看看,我们家也不缺这几两银钱,可她就是不肯。”
肖金桃谦逊道:“是我们家老二的屋里人,不得太太们呼唤,不敢擅闯。”说毕,又对洪太太福了福,道,“叫太太笑话,我们家因女孩少,这丫头年纪又小,她姐姐惯的跟甚么似的,宠出来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方才冲犯了贵府女人,我实在惭愧。”
洪让笑着将人扶起:“你说的甚么话?归去奉告你家太爷,不过是个奴婢,又是自家落水,那里怪的你们来?是我给你们家添费事了才是。只她是官奴,还得记上一笔,明日我使个仵作去瞧瞧,勾了此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