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王两手冒死地扣那锁链,倒是越扣越紧。
何况,这是咸安宫的首秀,端亲王更是千丁宁,万叮嘱,不成有涓滴差池。
“二爷哎,”瘦猴一下扇了本身一嘴巴子,“我们的眼睛长到屁股上了,传闻过您,可没成想,您还能来这类处所?”他看看只还剩一口气的活阎王,“二爷,算我们求您了,您就行个好,要不,兄弟们都得跟着吃瓜落!”
看着他手执钢刀杀气腾腾的模样,惠娴大急,她下认识摆布一瞅,却见一盛水用的瓦罐放在一张破桌上,她想也不想,拿起罐子。
“劫狱?”这下轮到众官门生胡涂了。
只听得“啪”一声,那活阎王就开了瓢,他往前一个踉跄,却以刀拄地,渐渐蹲了下来,“血,阎头,流血了!”一个狱卒大呼起来。
“去哪了?”海兰珠大声道。
“我们家大人,他,他,不在。”
“二爷!”目睹肃文涓滴不让,手里越勒越紧,那一众狱卒腿一软,“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求求您,放他一马吧,要不,全部牢里的人都得玩完!”
钢刀掉在地上。
“快走,在哪?”
他手一指,暗淡中,却见那张凤鸣一身白衣白甲,威风凛冽地站在监狱的台阶上,正自看着他。
众狱卒全都目瞪口呆,众犯人也都大气不敢出。
肃文看看他一咬牙,也跟着出来。
他大步流星带头走进顺天府衙门,肃文与图尔宸、海兰珠等人从速跟在他前面,麻勒吉却在内里批示封堵。
在场的官门生乍见如此血腥场面,纷繁作呕,这过分血腥、过分不忍直视。
十几个狱卒气势汹汹地闯了出去,牢里的的犯人纷繁遁藏,唯恐不谨慎触了那活阎王的霉头。
打斗,肃文并不打怵,何况这大半年在咸安宫打熬得一副好筋骨,就是德灏的蒙古摔交也没少传授他。
“已经杀了一个了,也不在乎多一个。”肃文话音未落,瘦猴狱卒跪着前行几步,涕泪俱下,“二爷,我们这些人还都上有老下有小,二爷,您就行行好,饶他一回吧。”
张凤鸣看看他,大声道,“奉端亲王口谕,放你出去,跟我走吧。”
好不轻易,瘦猴一样的狱卒反应过来。他战战兢兢走上前来,恳求道,“这位爷,您部下包涵,部下包涵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放阎头一马吧,他死,全牢的人都得死!”
“二爷。”
“呕――”
“二哥。”
鲜血恍惚了活阎王的眼睛,他渐渐转过身来,惠娴瞥见了一张狰狞的脸。
肃文看看跪了满牢的人,禁不住眼一闭,手上的劲道不由地松开了。
肃文瞋目圆睁,手中的铁链倒是越勒越紧,活阎王神采越来越白,双目鼓出,嘴唇青紫,眼看是要不成了。
“噢,甚么人?”张凤鸣目视火线,倒是看也不看肃文。
“哗拉拉――”
“奶奶的,你不想活了吧?”那活阎王举起刀冲着惠娴跑过来。
“嫂子。”
“二爷。”
暗中的监狱,狰狞的面孔,雪亮的钢刀,惠娴却有些吓呆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狱卒都惊骇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惠娴也惊骇地盘跚到肃文的身边,肃文一把搂住了她,只感觉那温热的身材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
“哎,这小子有些邪门,不能近身,大师谨慎些。”一个瘦猴一样的狱卒看着扑上去的人莫名其妙地又飞了出去,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