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檄文,妙手笔,历数我的罪行,大家得而诛之,哈哈哈,竟是皇上亲身所作?是不是已经传遍天下了?”济尔舒一挥手里的檄文。
“谋逆案发,诡计透露,而叛国企图篡位者,虽非正黄旗所部,然遽然酿此大变者,却自正黄旗始,自济尔舒始。……济尔舒不引咎自责,幡然悔过,变成此剧变悲剧,岂不成痛……”
宏奕却接过来,往张凤藻跟前一递,两人同时细细看起来,他边看边长叹道,“化笔作刀,字字利刃,诛口诛心!”
“非常之事,……当有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法,”宣光渐渐沉吟道,“事出有因,情急之下,……嗯,是官门生们亲手做的?”
只见他笔走龙蛇,笔锋在宣纸上快速挪动。
“肃文?你就是阿谁官门生?”济尔舒高低打量一番,俄然仰天大笑,“诱审济尔乐,斩杀德尔格勒,炮轰我正黄旗将士的就是你了,我说嘛,翰林院那帮酸腐的儒生作不出如许的大文章!”
“不,是咸安宫教习张凤鸣临机措置。”宏奕答道。
“肃文跟从张凤鸣催促火器营,这个时候,应是把炮架在礼亲王府前了吧!”宏奕笑道。
“何愧之有,再钞缮一份,送与皇上,这份,”宏奕看看荫堂与张凤藻,“肃文,就用箭,射给济尔舒!”
俄顷,早有人抬过桌子,笔墨纸砚俱已备齐,宏奕一笑,号令道,“磨墨。”
荫堂多么人物,血雨腥风的朝堂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不倒,肃文那点谨慎思焉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如何,不肯意?”
世人顿时明白,这是对肃文的另一种嘉奖,檄文一出,立马名扬天下,这是文人词臣梦寐平生的寻求,但,此时,却落在了咸安宫这个官门生的头上!
肃文也不谦让,放开宣纸,放上镇纸,提笔挥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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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顿时反应过来,本身的字仿照的是宣光的字体,济尔舒是曲解了。
他的声音俄然低了下来,“对济尔舒,唉,……辅臣,你也去吧,你们相机行事吧!”
“这本是翰林院的差使,”荫堂看看宏奕与和张凤藻笑道,“这是皇上对你的信赖,此篇檄文一出,你顿时又要名扬天下了。”
“这篇檄文,朕的意义,交由咸安宫来作,嗯,就由肃文来作,肃文在那里?”他看看宏奕。
肃文忙自谦道,“王爷、首辅过奖了,门生忸捏!”
“甚么?皇上命我草拟檄文?”肃文看着骑马而至的郑亲王荫堂、端亲王宏奕与上书房首辅大臣张凤藻
礼亲王府外,哈保率各营将士早把府邸围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张凤藻仓猝站起来,一见礼道,“臣遵旨。”
“带我?”肃文内心却早扑腾开了,济尔乐就是被本身折腾出来的,现在济尔舒满腔仇恨,犹作困兽之斗,本身出来,还不得把本身撕碎喽?这荫堂打的是甚么主张?
他的四周站满了正黄旗的死士,一个个钢刀在手,视死如归,我操,如何想起了田横和五百懦夫,此乃真枭雄!肃文暗自道。
“已率残兵败将退回府上,哈保已率人把礼亲王府团团围住,正黄旗败将败兵四周逃窜,也已命人紧追围歼。”宏奕道。
“谨书记天下,咸使知闻。”
“前礼亲王济尔舒者,本为正黄旗旗主,簪缨王族,世受国恩,本应兢兢业业,为国为民……”
“济尔舒?给他十个胆量,他敢吗?”荫堂一笑,已是迈步朝礼亲王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