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爷说过,我们镇是古镇,旅客很多。那老爷庙固然凋敝,香火却很旺,长年有香客上那儿叩拜,还老往门前的许愿池里扔钱。那庙没人管,池里的钱都快堆成山了。
二嘎子笑骂道:“傻啊,白日这儿不得老多人?”
当晚我等我爷睡下,就偷偷出门,到河边和二嘎子汇合。固然想钱想疯了,但我还是心虚,问二嘎子我们要上哪儿弄钱去,偷偷摸摸的事儿我可不干。二嘎子拍着胸脯道:“放心,咱不做那事儿。山顶的老爷庙晓得不?那儿的池子,老多钱了!随便捡。”
我爷定定地看着我,长叹一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计,从裤兜拿出一枚跟我兜里一模一样的铜板儿,闷声道:“这是从二嘎子身上找到的。他死了,今早在河里发明的。”
见我点头,他仿佛很对劲,让我去捞钱,拿多少归去都对半分,他来路口帮我把风。
我开初另有些踌躇,不过顿时就被二嘎子兜里的钢镚儿拉拢了。
“啪嗒。”我口袋里的钢镚儿不应时宜地滑出来,骨碌碌滚到我爷脚边。
我“哇”地大哭,回身就跑,越想越憋屈:不就是几个臭钱吗?你不给,我本身弄去。总有一天,我要挣大钱,挣得比你还多。
二嘎子家比我家还穷,这家伙平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如何会有钱买糖人?
当晚我遵循我爷的叮咛,把昨晚埋的钱挖了出来。让我后背发凉的是,那些本该是钢镚儿的钱,竟然全成了铜板儿。我爷喊我用布兜把钱包起来,又让我揣了面八卦镜,拉着我出了镇口。到了山脚下,我爷再三叮嘱了几句,喊我本身上山。
“不!”我拧着性子。
我爷抚着我的脑袋安抚道:“只要你乖乖听话,爷保你没事。今晚本身去把钱还了,还完顿时下山,爷在山脚下接你。记着,不管谁喊你都不准应他。听着没?”
转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屋外的哭闹声惊醒。我爷面色凝重,正从外头排闼返来。
我边爬边问二嘎子为啥要早晨来,怪吓人的。
木盒很沉,用蛤蟆铜锁锁住了,里头叮咣作响。我正深思咋给它砸开,爷爷就跟猫闻见了腥味普通,俄然呈现,恶狠狠地把我丢出去,还重重地赏了我一记耳光。
出了池子,我心不足悸,转头看了一眼,见池子外有个怪模怪样的石雕,模糊是个昂首望天的乌龟脑袋,立马明白过来:难怪刚才老感觉有人在看本身,本来我站它肚子上了。
有次趁爷爷小解,我偷溜进他的房间,想拿几个板儿买糖葫芦吃。在床下找了半天,没找到我爷的钱箱子,却在地板的暗格里,发明一只紫檀木盒。
我爷感喟道:“爷不奉告你,就是怕吓着你,可你这孩子……太刚强。唉,都是命啊!”顿了顿,他看着我道,“现在肯听爷的话了不?”
月色很好。月光将老爷庙四周染得一片乌黑,唯独那庙躲在暗影里,黑黢黢的,看着有些吓人。门前的许愿池里银光明灭,晃得我俩心花怒放。
“先说好,这事儿就咱俩晓得,谁说出去谁是小狗。”二嘎子两眼都冒着光。
我暗骂本身胡涂,不再说话,和二嘎子哼哧哼哧爬了老半天,总算到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