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凤大怒,便欲拔剑来砍何充,却被王敦给劝止了,说:“次道亦出爱我之心,方为此语,何必怪责啊?”毕竟何充是尚书、光禄大夫何桢之孙,论家世比钱凤显赫多了,那他又怎能眼睁睁瞧着钱凤殛毙何充呢?我再如何宠任钱士仪,也总得讲个士庶高低吧。
裴该当时的答复是:“妇孺无罪,而何言‘族’啊?唯彼二贼之头,朕必为卿取下,以告慰刁玄亮在天之灵。”
陶侃既破敌军主力,随即回师,再战沈充。这会儿武昌、柴桑舟师大败的动静也传了过来,导致芜湖方面士气大落,兵无战心,沈士居无法之下,只得弃守东下,去汇合邓岳守备石头城了。
但他随即又对何充说:“我既决计拒华,又岂能半途而废啊?裴该于我为长辈,我终不能向其屈膝。”因而办理精力,重整兵马,恪守武昌,以拒华师。
只是甄随跑去江南打应詹了,陆衍就此获得了批示权,一起势如破竹,直取武昌。舟师先至,王敦乘船来迎,顺水而击,大败华军,焚毁包含一艘连舫在内的六十多条战船——毕竟从巴中出来的船队,论数量尚不如败残之晋师,而论起水兵本质来亦远远不如,最关头的,没有能够批示舰队作战的能将主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