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必全师撤离河南,阿兄但将一半兵去,返归平阳,始安王即不敢妄动。弟愿留此,为阿兄抵抗晋寇,保障河南。”
那么刘乂、刘丹他们都筹议些甚么呢?传闻御史大夫陈元达、金紫光禄大夫王延和前太尉范隆都说:“相国前将老弱予殿下,本欲坑陷殿下,今殿下既败,岂有不趁机使靳准等奸贼进谗以害殿下之意乎?此晋寇大肆逼侵之时,国度危急存亡之秋,而陛下沉湎于醇酒妇人,王沈、宣怀等窃柄于内,相国、靳准等擅权于外,不纳忠告,殛毙大臣,尚欲摆荡储位,长此而往,恐即光文天子之陵寝都可贵保安矣!”
刘粲才待调集呼延晏等众将商讨,如何与晋军决斗——我部固然受挫,但既得声援,数量还是占有上风,胜面也不算小——谁想呼延晏却又给他带来一个坏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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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出了一个大bug:偃师、巩县之南,直接黄河的应当是洛水而非伊水,伊水在洛水南,两河于洛阳正南边交汇。因为牵涉太多,前文就不点窜了,特此声明一下,而后则改正为洛水。
刘乂不由潸然泪下,当即拜倒,说:“还请诸公救我性命!”
裴该料想中,终究的决斗地点,大抵就在这偃师城下吧。
呼延晏请刘粲摒退世人,抬高声音对他说:“皇太弟在华阴,恐有异动……”
但是刘乂不催还则罢了,这一催促,刘丹却又不由踌躇,摆布望望几名同僚重臣:“只恐诸公不肯……”
刘粲进入偃师的第二日,呼延晏亲率前军数千骑也赶到了,同时洛水南岸呈现了豫州军的旗号。不过刘粲才刚度过洛水,就如同前几日在汜水上那样,把浮桥给烧掉了,预估祖逖要被迫向上游迂回二十里地,在訾城和黄亭四周涉渡,进而与徐州军会师。
世人闻言,莫不大惊失容,但是等表情略略平复一些,再一细揣摩,貌似也只要这条门路可走了……
“若守偃师不失,而贼粮秣不继,最多一月,必定飏去。若弃偃师,贼可于乡野间肆意征收散民之谷,或可久待——还请阿兄三思。”
但是黄河水流湍急,超越不易,即便是孟津这类名渡口,七万雄师也不是能够轻松得渡的,部众越多,辎重也多,则渡河的速率就会越加迂缓。故此刘粲才自将两万精锐度过孟津,而命呼延晏率余部从上游的茅津、浢津等处先渡,经弘农郡从陆路赶来汇合。
刘易在中间劝说道:“河南之险,敌与我共,平原决胜,成败难期。弟意止留数千兵马守偃师,以遏贼势,我等随阿兄全师而还。昔陛下初即位时,我朝也无河南,今即弃去,有何可惜?但精锐不失,倚河为险,使贼不能渡,待平靖内哄后,可复取之也。”套用后代一句名言,刘易的意义实在是说: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但刘曜内心究竟如何想的,他会如何做,谁都猜不到,也都不敢冒险!
呼延晏说:“为今之计,当遣使安抚皇太弟及始安王,明言绝无侵犯之意。大单于或当亲笔手书,立下誓约,若皇太弟心安,自归平阳,则无虞矣。”
是以世人都劝刘乂从速去跟刘曜联络,好倚刘曜为援,对抗刘粲。范隆说了:“相国所忌者,唯殿下与始安王,合则尚可挫其奸谋,分则必死!”畴前刘乂在平阳,固然挂着“皇太弟”的头衔,实在身边全都是刘粲的耳目,他就不成能去跟长年出征在外的刘曜勾搭,天幸这回离京,机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