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瑟瑟颤栗地伸直起家子,只觉头痛欲裂,眼皮沉沉,好似灌了铅。
早在两年之前,她就已是哑巴一个。
她吃痛,却不敢挣扎,恐怕惹怒了面前这冰山般的人,四目相对,那惶恐几近要溢出眼眶。
可惜泓亲王并无怜香惜玉之意,万分不耐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休要装聋作哑!”
“是!”
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气象,就有一只手伸入金丝笼,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了头。
不晓得的,恐怕还真会觉得她是甚么良家女子哩!
所谓的军妓营,是用栅栏围起的一片荒地,紧挨着城郊叛军的安营扎寨处,便利叛军“随时取用”。
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勉强裹紧薄弱的衣裳,只感觉这统统如恶梦普通。
她憋了一腔的泪,肉痛得没法喘气,死命咬向那撕扯衣裳之人的手臂。
许卿卿哪是他们的敌手,死力挣扎,却始终转动不得,薄薄的罗裙很快就被扯破了一道口儿,暴露里头光滑如水的肌肤。
许卿卿从没见过如许的眼眸,似能将人的一腔骨肉寸寸封冻成冰。
许卿卿慌乱地点头,手被紧紧桎梏,再也没法比划出半个字来,饶是急出泪来,还是无计可施。
那人顿时惨叫连天——本就不是甚么威武之人,不然怎会被派来看管这小小的军妓营?
叛军攻破城池后,母亲死于战乱当中,本来而她也难逃一死,是苧玉公主的舅母——袁夫人,派人救下了她。
两个狱卒力量极大,一人按住许卿卿,另一人开端撕扯她的衣裳。
言罢,拂袖命令:“来人,将这女人丢进军妓营!”
她好不轻易逃出冷宫,却赶上了烧杀掳掠的叛军,他们砍下她的头颅取乐,将她扔在泥泞里,任由马匹踩踏。
“躲甚么,谁不晓得你豢养面首、*后宫,比起你爹阿谁昏君有过之而无不及?”狱卒对她的惶恐失措嗤之以鼻,深觉这女人装模作样起来还真有一套。
现在,却连死都不得好死,还要沦为这些无耻之徒嘴里不堪的笑柄……
另一人啧了一声,不假思考地辩驳:“前朝皇后算甚么,那昏君从越国抢来的徐妃才是真绝色呢……如果能尝尝那美人的滋味,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让我死也值了!”
难怪这男人笃定她晓得玉玺的下落,本来是将她当作了苧玉公主……
一袭碧色烟罗裙将她的躯体勾画得曼妙有致,可惜压根不敷以御寒。
泓亲王冷冷嗤笑,仿佛已不筹算持续华侈时候:“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甘心被犒赏全军,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不是不肯说,而是不知。
温热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很快就被吼怒的北风吹得冰冷。
可眼下被欺侮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令她们家破人亡的昏君——骊帝之女。
这衣裳不是她的,这身份也不是她的……
男人仿佛早已推测她会点头,语气愈发凛冽:“许苧玉,交出玉玺,本王能够饶你一命,若负隅顽抗,犒赏全军便是你的了局!”
“小贱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气急废弛,拔出腰间的大刀就朝许卿卿的脑袋砍来。
而他的声音竟比眸光还要冰冷:“开门,拖出来。”
袁夫人将她领到袁府,亲手喂了她一盅热气腾腾的乌鸡汤。
她打了个寒噤,被生生冻醒过来。
她一口口喝下了那汤,沉甜睡去,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二人并不知,徐妃在冷宫待了十余年,面貌早已不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