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找你三婶问问,她定是有主张的。”
“既然想为妇女、孩童做些事,天然是要找女人筹议的。”
漓钺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三婶一贯都是最有体例的。她出身商贾之家,却能嫁入荣平郡王府为正妃。数十年来将个式微的郡王府打理成现在的繁华模样,最难能宝贵的是她容忍了三叔漓钥的放浪不羁,给了他最大的自在。她一年里大抵有一大半的日子都是独守空房,且从未有人听她抱怨过,当真是位奇女子。
我心乱如麻,漓钺却一下一下拍抚着我的背,如同小时候哄我睡觉普通。只是傍晚时在金井澜我已睡过一觉,此时虽已夜深,倒是毫无睡意。在马车的颠簸声中,我依偎着他,灵台更加腐败起来。
他这甚么意义,仿佛我就是一个甚么都不会只会给他惹费事的人。我脑中的那股打动是再也压抑不住了,腔调中竟带了些吼怒的意味:“王爷到底是如何看我的?我当真是百无一用吗?”
我是真有些气恼了,脑筋一热就不管不顾地使了性子。还没回过神来,俄然感受胳膊被人抓住,下一刻我便落入到漓钺的怀里。
只得软言求道:“你轻一点,弄疼我了。”起码能让身材好受点,这一番考虑只一瞬之间,我还是很识时务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王爷,不知有哪些事是小香能帮上忙的?”
又是这干巴巴的一句没有营养的话,我的耐烦正在与我大脑里的那股打动较着劲,终究耐烦胜出。
漓钺低下头,悄悄揉了揉我的脑袋,缓缓将我扶起家端方坐好,又将我的一头秀发拢在纱帽里。
他望着我看了好一会,低笑出声,“好生呆在我身边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倒是我实在忍不住了,“王爷,你们明日究竟是如何筹算的?”
漓钺见我有些踌躇,软言安抚道:“给你三婶的见面礼我已经给你筹办好了,尽管找她便是。”
在这暗淡的车厢里,漓钺那棱角清楚、刚毅的脸垂垂变得疏朗温润起来,我心中似有千言欲向他倾诉。
“皇叔,若我以公主之尊,可觉得抚州的百姓们做些甚么?”即便我本人不学无术、一无是处,这个公主的身份总另有些用的。
漓钺终究软下心来,稍稍放松了一点对我的钳制,“如许好些了吗?”
返来的路上,漓钺竟没问过一句,比如“你有何感触”这类的话。他哄了我随他出来不就是想让我体察民情,体味一下官方痛苦吗。
我抿着唇果断地点着头,只是我虽已盘算主张定要做些甚么,但是心下还是一片茫然。我微微低下头,起首该想的是做甚么才气帮到她们。只是要做甚么呢?我抬眼望向漓钺,用心眨巴着双眼,装出一副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的无辜模样。
我忍住想要大喊出声的打动,慌乱地推着他靠得越来越近的胸膛,挣扎间我的纱帽不知去处,一头青丝如瀑垂下。他发了狠般用了蛮力将我一把摁在怀里转动不得,我心中顾忌车厢外的两人,只能忍着疼将那声痛呼吞进肚里。
公然,他这是要甩承担了,我瘪了瘪嘴,不说话。
“香儿想要帮她们吗?”漓钺说话的腔调更加和顺起来,大抵是看到我这副模样有些心软了吧。
我低如蚊蚋地“嗯”了声,他的胸膛似有一团火,炙烤着我,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对这位皇婶我是很喜好的,只要一点,大抵也是和出身有关吧,她凡事拎得太清了。我若请她帮手,定是要剥下我一层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