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庚态度果断,火线战事吃紧,大臣们也只得让步。
青国 埋头殿
似是发觉到梦挽歌的存在,南曦将手中的信函膝头,脊背完整放松靠在藤椅上。她抬眸看向梦挽歌,薄唇轻抿,竟是一丝如有若无的含笑。
“可凡是有一丝但愿,我也不能放弃。”宫佳南曦垂下视线,“徊音山间隔这里不远,来回不过三日,你在军中……”
南曦将膝头的信函握于指尖,唇边笑意更浓,“刚接了唐墨的信。”
握着披风的手已经生硬,梦挽歌无法看着南曦的背影,心下只要一片苦涩。摩轲在徊音山一带呈现的动静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莽撞前去定然见不到那摩轲。何况摩轲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寻到他一定就是功德。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几日前便发往芙蓉城请降棉服棉被的奏章还没批下来,病倒的兵士数量却不竭在增加。随行的军医整日繁忙在各个虎帐之间,药物供应也愈发吃力起来。
苍梧城失守,秦夫人被软禁,青国一众文臣武将到埋头殿前哭喊,求见天颜。半日以后,玉长庚一一访问朝臣,御驾亲征之事再次被提上朝堂。
“只要找到摩轲,灵儿的毒就能解。我也不必再受制于宫宇。”
一声诘责异化了太多情感,宫佳南曦手中的信函完整蜷成褶皱。她站起来,衣袍上的落叶散了满地。乌黑的瞳孔里早已尽是果断神采,容不得半点质疑。
言官大夫,朝堂上一片拥戴之声。青国后宫并不充盈,玉长庚已有二十三岁,膝下却无子嗣。言官曾多次上谏言,无法玉长庚不予理睬。此次借着秦夫人被软禁一事,再度提起。
秋风乍起,卷起满地落叶飘零。再也没了根系和枝桠的红叶纷飞似蝶,凄美之间倒是无尽孤苦。她与宫灵就如这风中乱舞的红叶,本是一脉相承的亲姐弟,一夜之间没了依仗。现在又如何忍心再看他拜别。
“另有甚么不测,能比灵儿的死活更首要?”
“你可曾听过摩轲?”宫佳南曦坐直身子,披风自膝头滑落。一双绣了金线莲花的靴子暴露大半。她不顾捡起地上的披风,眼睛里存了几点亮光。
“军中谎言少了很多,你自小养在镇国公府,跟从镇国公学习技艺兵法的事情也已经传开。”梦挽歌眼眸微眯,水雾昏黄之间,再也寻不见半分滑头,纯真夸姣如同赤子。“我见你本日表情不错,何故?”
十五年前,摩轲因救活南风国国主罹渊而成名于天下。当时罹渊病入膏肓,南风国上至宫中太医,下至乡野医者均束手无策。摩轲揭了皇榜入宫,只观其面向便开了药方。三碗汤药下肚,罹渊竟然起死复生,病症全消。
拥戴声中,左相秦穆始终沉着一张脸。他已经年过半百,有三房妻妾,膝下却只要两个女儿。大女儿秦婉萱为正室所出,当年借着平乱摄政王有功,将她送进了宫里,位份至夫人。现在却不知何故俄然被玉长庚软禁,前程未卜。小女儿秦婉阳为三房妾室所出,虽生得貌美如花,却也不过十六岁,尚未婚配。
宫佳南曦的声音降落下来,“我意已决。你若还顾念着当年我救你一命,就别让虎帐里再出不对。”
“启禀君上,自秦夫人被软禁重华殿,后宫无芳主统领,臣以为不当。”
而后五年间,摩轲接诊无数,不管多毒手的病症皆药到病除,一时候名声大噪。天下间赶着来求他医治的人络绎不断,可惜就在十年前,摩轲好似人间蒸发普通不见了踪迹。求诊之人踏遍千山万水,也未能找到他。就好似这人间从未有过摩轲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