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昂首,和温良辰类似的美目中尽是无助,眼神倒是少有的果断:“我心属于殿下,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我与殿下结婚当日便立下重誓,此生当代只要殿下一人。”
温大太太面露哀痛之色,哽咽道:“殿下平素待我不薄,此事,此事本该是我这个做姐姐应当做的,良辰你不必言谢。”
“我甘心为公主守寡。”温驸马含泪点了点头,没有涓滴踌躇不决。
温大太太被温良辰的神来之笔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
“父亲,”温良辰木然转过甚,安静地问道,“父亲此后可会再续弦?”
面前之人,只要女儿。
她要为母复仇,必先自保,饱满羽翼,再缓缓图之。
温大太太出自曹家二房,虽不是曹家主支,也是嫡派,与曹皇后乃是堂姐妹。也许是温家大房无嫡女和庶女的原因,温大太太自小便对她极好,为人刻薄和睦,温良辰再如何仇恨曹皇后的无耻行动,也对温大太太半分恨不起来。
温良辰却不肯起来,还是直挺挺地跪着,对峙道:“大伯母经心极力,侄女看在眼中,此等大恩,侄女无觉得报。”
“父亲,你会吗?”温良辰的声音虽轻,若如同雷般劈在温驸马心头。
若不是在世人面前,指不定温二太太如何笑呢。
温驸马拿着帕子擦洁净脸,又端跪下来,痴痴望着棺椁,如同没了魂般。
温大太太又是拉又是劝,温良辰只好站起家。
谁知温二太太又上前一步,想抓住温良辰的手,来哭诉一番她与襄城公主之间的妯娌情深,谁知温良辰右手一抬,顺势接过丫环递来的热茶,淡淡地抿了一口。
温大太太眼底尽是顾恤之色,吃紧忙忙朝着丫环批示道:“良辰,你刻苦了,来先坐会儿,稍后再前去。来人,给五女人沏热茶来。”
“哎哟,你这刚强的孩子,哪有似你说的这般劳累,你大伯父理公主丧仪,我只是刚巧搭把手罢了,算不得事儿。”温大太太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温良辰,忽地想起甚么,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提她起家,“你赐封不今后便下来了,对我可行不得如此大礼,你若还认我这个大伯母,便快快起家。”
只听得温良夏“哎呀”轻呼一声,接而又轻荏弱弱地嗔道:“世子,你踩脏我的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