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闻言,领命而去。未几时,帐帘翻开,一名顶盔掼甲的将佐走进帐中,对韩宁深施一礼。
有些人,一边拖着尸堆中那些半截的尸身或是残肢断臂,一边走着吐着。这些新丁们的表示,让一旁那些方才血战厮杀过的老兵们纷繁嘲笑不止。
苏焕带着永登县募集的那三千余新兵,用了一个半时候,才算是将营墙高低的惨烈疆场开端清理出来。
永登县兵们,纷繁吃力地将那些尸身搬开,然后将己方军卒与敌方军卒分开。一帮韩宁部属的凉州精锐们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每小我手中都拿着一把方才粗粗打磨好的环首刀。每当那些永登县兵们拖出来一具赵兵尸身,他们便当索地上前,手起刀落将尸身的人头砍下,然后堆放在一旁。
卫兵昂首看了韩宁一眼,随即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递上这份陈述的苏焕,面有忧色地望着韩宁。韩宁望着这陈述,也是沉默不语。
韩宁闻言倒是连连摆手:“不不不,韩某绝无此意。只是宋老弟不是调入姑臧戍卫当中了么?却乍然来此,令我感到诧异罢了。”
“现在局势难支,我也望苏司马与各将高低一心,共同抵抗此次危局。”韩宁面色仍然凝重,望着苏焕悠悠言道。
没有可战之兵,才是最让韩宁感到沮丧的事情。
赵军士卒的尸体,被砍下头颅以后亦是被那些永登县兵搬上板车,而后推出大营东门,东营门此时已经修复结束。左都护韩宁命令,隔着一百余步的间隔,将这些赵军士卒的无头尸身,修建成了一个庞大的京观。用以警告那些贼心不死的袭营赵军。
营地外遗留下来的那些匈奴马队,以及赵军的尸身,也都被一一砍下头颅,然后依样措置。
宋小虎听闻这一系列动静,表情顿时变得沉痛起来……
“末将从命。”苏焕拱手为礼。
这一战,伤亡太惨痛了。几近大家都有故交或是亲人老友在这一战中丧生。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尸身,大家都明白,本身的家人或是朋友,就在那边,一夜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小我,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无生息的尸身,悄悄地躺在那庞大的尸堆当中,阴阳两隔。
这些老兵苦战竟夜,此时仍然刀不离身。本来昏昏欲睡,但是看到这些永登县兵在一旁出洋相,很多人都是捧腹大笑。而更多人则是面有悲戚地看着那些永登县兵所搬动的袍泽尸身,沉默不语。
韩宁右手扶额,声音沉重道:“李延昭昨夜苦战,身负重伤,存亡未卜,我已令其部属将其送回广武郡中医治,现在尚未有回报……”
战后统计很快便报到了韩宁的案头,清理疆场的成果,斩敌首级计一千三百六十三颗,己方士卒阵亡一千零八十七人,重伤三百一十三人,重伤数百……
宋小虎点点头,道:“无妨,如此一来,广武军的李百人将,想必也在上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