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是雪姬进门之前最后的女子,她出身将门,却心如止水,胸怀德善。燕王模糊还记得初见她时那躲在闺外娇羞的模样。
“你给朕说!柳朱紫现在如何!”燕王怒声斥道。
“夫君...”她又一次呼喊着,而这一次,她不再尊称燕王为陛下,而是像人间任何浅显的伉俪那样,称其夫君。
“陛下息怒,mm吉人天相,虔心礼佛,自有菩萨庇佑....”皇后秦氏好言劝道,可话还未说完,便招来燕王的冷眼相对:“朕从不信天命吉言,柳朱紫无端遭难,后宫难辞其咎。”
这一声夫君来得兀然又来得凄婉,燕王终是难掩心头之痛,泪水决堤而出,哭喊着:“柳儿!朕对不起你!”
“陛下恕罪...柳朱紫腹中胎儿怕是...”奶娘哽咽道。
“陛下...”柳朱紫很想说些甚么,但衰弱的身子让她有力到连一丝气味都难以收回,只能用孩提般蚊蝇声和泪水稍稍代替...
“朕在,朕就在柳儿身边。”
燕王鼻翼喷张,胸脯一阵起伏,淡淡摇首:“罚天然是要罚的,目下当务之急是柳朱紫的病势,若她稍有差池,朕定不轻饶!”
“臣下该死....只是微臣习医多年从未见此症状,方才查过朱紫迩来服用安胎药物亦无半点非常...微臣医术陋劣,还请陛下赐臣极刑。”老太医令点头感喟道。
燕王心急如焚,直奔静安轩而去,但见轩外大小宫女寺人保护,太医令来往汲汲,皇后携卫夫人同雪秀士于轩外等待,见燕王来此,赶紧施礼。
或许秦氏和卫氏,皆是宦途的考量。但柳朱紫,倒是燕王真敬爱过的女子,她心肠纯良,与世无争,心中仿佛永久住着一个少女,天真而浪漫。
本来是后宫急报柳朱紫无端腹痛乃至昏迷,小产尚且非论,更已是危在朝夕!
太医令摇首感喟:“朱紫突生重疾,微臣寻觅药方皆无此症,刚才老医令被陛下处斩,微臣临危受命难以保住朱紫道命....”
燕王牵起柳朱紫冰冷有力的小手,悄悄贴在本身温润的脸颊上,一双洞悉机谋的眼昭然若揭:“朕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