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儿....”美眸当中射出一道寒芒,好像一柄利剑。
“诶!才敬此言岂不与墨生分了麽,才敬兄若不嫌弃舍间粗陋,大可留下同住。”鲁墨豪情道。
“统统安好。稽州风寒,还请才敬兄移驾舍内再叙。”鲁墨笑着移步带路,司徒骏摆布看了看,嘴角微微出现一抹淡淡的阴冷,顺着石阶而上,走入了府邸当中。
“不知才敬迩来那边高就?”
司马聪之威名,文士间已是如雷贯耳,鲁墨收起笑容,深虑半刻,道:“司马聪隐居于世,此时却又出山互助,实在令鄙人莫名不解,但纵使那司马聪才高八斗,有活着之能,单凭一人之力也难以有所成绩,何况刘权此人生性多疑,才敬兄不必多虑。”
来到鲁墨的房阁当中,两人对炉火席地,面上笑容不减,眼神甚是亲热。
司徒骏微微点头:“不急,丧母并非小事。公子孝敬,便由他去吧。只是骏流落无依,只怕临时要落脚鲁兄府邸,还望没有打搅。”
鲁墨大喜,赶紧托住司徒骏之手,言道:“才敬兄才学出色,今后定能一展雄图,与墨一同尽忠公子,匡扶天下之社稷。”
“自古帝王皆是多疑,并非生性使然,而是天下在手,不免不得到处谨慎。陈芳儿心无机谋心术,纯洁得空,乱世当中实属可贵,陛下又怎会不喜?”
鲁墨眼神一亮,喜道:“快快带路。”说罢,他大步而出,虽下人步到府外,但见一辆黄盖四轮车停靠在边角,一名穿着薄弱,身姿却极有气度的公子背立在旁,正凝睇着远方,喃喃自语。
暮秋降至,中原以北飘起了白雪,南边沿岸,虽艳阳高照,风亦是冰冷。
交谊二字天然是将心比心,秋玉待她如娘亲,冯昭怜亦是待她不薄,到处尊敬她的定见。
鲁墨一怔,摇首道:“克日来公子披麻带孝,祭奠逝去的上官夫人,闭门谢客,过些光阴,墨便领才敬兄你前去拜见。”
都说丫环平生只跟从一个主子。三十好几的秋玉已是将自个儿这一辈子的韶华都奉献给了昭怜,忠心为主,鞠躬尽碎。
“才敬兄!”鲁墨笑容盈盈,步上前去,司徒骏回眸而来,亦是长揖一礼,敬道:“一年未见,鲁兄迩来可好?”
“只要故意,便不惧千里。家父岚朝为官,倒也听闻些许动静,得知鲁兄随公子赢已来到稽州,刘权成心刺害,故而心生担忧,方才驱马赶来,已探兄台安危。”
身边的秋玉姑姑移步上前,笑着道:“德妃之颜,已是艳冠后宫,不必多虑。”
下人回过神来,从广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折扇一展,显出避风雄浑的“天下”二字。
“不知公子现居那边?”司徒骏见机赶紧问道。
冯昭怜在齐国之时,秋玉便是自幼顾问她的婢女,现在昭怜既已从稚女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女人,秋玉的额上亦爬上了几抹皱纹。
冯昭怜晋封德妃,掌理后宫大权亦有近月日子,幸得主宫之位只要楚娇容和陈芳儿,性子好静,采女皆也循分,摒挡后宫,倒也轻松了些许。
秋玉微眯着眼,悄步上前,欠下身子,凑到冯昭怜耳边小声提道:“奴婢听闻陛下自选妃以后从未打理前朝之事,整天个尽望后宫走动,只是未曾来过德妃这里,皆是去了顺仪的那屋了。”
“才敬兄那里话。论天下才子,才敬兄亦能高居俊彦,如何能自贬之?现在你我相逢相遇,便是缘分,若蒙不弃,无妨暂留寒舍?”
“诶!才敬兄差矣。自古谋士随明君,公子赢,胸怀四海,傲视天下,更有大才之能,公子早闻才敬兄贤达,若蒙不弃,公子定愿让你帮手于摆布,他日光复大业之时,亦能一展治国之才,你我皆是谋策之士,怎会没有匡扶社稷之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