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列子 > 第11章 说符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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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亟封我矣,吾不受也。为我死,王则封汝。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间有寝丘者,此地倒霉而名甚恶。楚人鬼而越人禨,可长有者唯此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子辞而不受;请寝丘,与之,至今不失。

宋人有游于道、得人遗契者,归而藏之,密数其齿。告邻居曰:「吾富可待矣。」

杨朱曰:「积德不觉得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利不与争期,而争及之;故君子必慎为善。」

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柰何!」詹何对曰:「臣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也。」楚庄王曰:「寡人得奉宗庙社稷,愿学以是守之。」詹何对曰:「臣何尝闻身治而国乱者也,又何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在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善。」

白公胜虑乱,罢朝而立,倒杖策,錣上贯颐,血流至地而弗知也。郑人闻之曰:「颐之忘,将何不忘哉?」意之所属箸,其行足踬株埳,头抵植木,而不自知也。

人有枯梧树者,其邻父言枯梧之树不祥,其邻居遽而伐之。邻居父因请觉得薪。其人乃不悦,曰:「邻居之父徒欲为薪而教吾伐之也。与我邻,若此其险,岂可哉?」

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为不知己,去,居海上。夏季则食菱芰,夏季则食橡栗。莒敖私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发得不知己,故去。今往死之,是知与不知无辨也。」柱厉叔曰:「不然;自发得不知,故去。今死,是果不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代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凡知则死之,不知则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

杨朱之弟曰布,衣素衣而出。天雨,解素衣,衣缁衣而反。其狗不知,迎而吠之。杨布怒,将扑之。杨朱曰:「子无扑矣!子亦犹是也。向者使汝狗白而往,黑而来,岂能无怪哉?」

虞氏者,梁之富人也,家充殷盛,钱帛无量,财贿无訾。登高楼,临通衢,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反两榻鱼而笑。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等闲人之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报,无以立慬于天下。请与若等戮力一志,率徒属必灭其家为。」等伦皆承诺。至期日之夜,聚众积兵以攻虞氏,大灭其家。

齐有贫者,常乞于都会。都会患其亟也,众莫之与。遂适田氏之厩,从马医作役而假食。郭中人戏之曰:「从马医而食,不以辱乎?」乞儿曰:「天下之辱莫过于乞。乞犹不辱,岂辱马医哉?」

昔齐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适鬻金者之所,因攫其金而去。吏捕得之,问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对曰:「取金之时,不见人,徒见金。」

古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令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燕君甚怒,其使者将加诛焉。幸臣谏曰:「人所忧者莫急乎死,己所重者莫过乎生。彼自丧其生,安能令君不死也?」乃不诛。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富子闻而笑之曰:「夫所欲学不死,其人已死而犹恨之,是不知所觉得学。」胡子曰:「富子之言非也。凡人有术不能行者有矣,能行而无其术者亦有矣。卫人有善数者,临死,以决喻其子。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也。别人问之,以其父所言告之。问者用其言而行其术,与其父无差焉。若然,死者奚为不能言生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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