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兴笑着说:“我说呢,本来是他们家。这但是可贵一遇的盛事,二爷和大爷的身份,想必也要水涨船高了。”
赖二一听这话,需求提到主子家里的光荣,脸上也光彩起来了,向冷子兴说:“冷兄一贯手眼通天的,如何比来京里的事情倒不晓得?”
鄙人榻的堆栈里,贾珍与赖二合计了一番,顿时感觉柳暗花明,先前没头苍蝇一样的利诱都一扫而清了。当下就写了帖子,派小厮送达到薛蝌那边,没到早晨,薛蝌就找过来了,贾珍就在堆栈里叫了一桌酒菜,连赖二也充作陪客,三人喝酒吃菜,天南海北无拘无束地畅谈。薛蝌固然是庶出,但是脾气比薛蟠夺目聪明多了,是以也读了半肚子的书,有些许文气垫底,又走南闯北地见过世面,言谈未免就更加高阔起来,再谈到各地风土情面,青楼楚馆里的各色奇女子,让贾珍喜得直把薛蝌引为平生知己。幸得他还没健忘闲事,几巡以后,酒酣耳热,言谈也都放开了的时候,就把本身的难处说了出来。
赖二才想起来,这是荣府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半子,名叫冷子兴的,是个古玩商。此大家脉遍及,贩夫走狗、达官朱紫都来往了不晓得有多少。此后果为赖大抵替儿子买官,恰是冷子兴牵的线。世代作家奴的,家里想要出个官儿,这么大的事情赖二也是极力促进,就在当时见了冷子兴一回。
冷子兴说:“我因夏天的时候,和京里的几个公子哥儿吃酒,不想获咎了一个纨绔。这厮最是小肚鸡肠,又不敢拿其他几人如何着,就捏了个名头来查我的罪行。摆布想来也是背晦了,不如躲出来平静平静,刚幸亏路上碰到了薛家的蝌二爷,就同他一道逛逛,本日才到的姑苏。是以别人也不晓得我在甚么处所,天然京里和各处的手札来往都断了。”
冷子兴见他果然满面笑容,就问他:“两府家大业大,又恰是鲜花招锦,烈火油烹的时候,如何见得为这些许银子烦神?”
冷子兴笑着说:“那林家姑爷没了,让你们主子收养了他家的孤女,偌大的产业,甚么样的急处难处救不了?再有,一时候没有现款的,我向你保举一小我,只要跟他说了,代价甚么时候给,都好说。”
赖二眯眼笑着说:“恰是为这事儿来的。贵夫人的娘家岳母,本来跟着的可不是荣府那边的二太太吗?她生的大女儿,早早送进宫里去的,蒙圣眷恩宠,现在已经是贵妃的身份了。是以两府筹议合力盖园子,接贵妃回家探亲。我和珍爷来到姑苏,恰是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