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款款凝睇着我,我受不了他的含情脉脉,倒头躺下,侧过身背对他,又把被子蒙头上了,然后就闻声他唱起了歌来。
“不私奔,我们要名正言顺的,我会去处你父亲提亲,风风景光来娶你。我带你回天山,到时候别的都不管,就尽力练《清闲游》神功,尽力和你生儿子。”
乐子无知;
他不甘心取出了我的珍珠芙蓉绣鞋和白绫抹胸,我抢过来一看,东西保存得很好,看得出他很珍惜。
“没有父母之命,我如何能……”我怒了,格开他的手,把他推开,说:“你的意义是要我和你私奔苟合吗?你竟把我当甚么了?”我顺手抄起枕头来打了他好几下,怒骂道:“你这淫贼,你还抢了我的绣鞋和抹胸,快还来!”
我扯过被子,躺下要挡住脸,他一把按住,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躺下,枕一个枕头上,说:“你不关键臊,我们牵动手,说会话。”
他说着掐了下我的腮帮,亲了我一口,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道烟溜了。
北冥空好玩一笑,打趣说道:“你是南海龙宫的四公主,是你父王的女儿,你得在本身的家里。”
固然晓得北冥空用月老的红绳把我和他拴一处了,但我深知父王是不成能把我嫁给外族的,父王在我内心是天,是绝对的权威,故而我一向都没太把我和北冥空的事情当真,听他说夺回倚天剑,就来接我,我心头一时敲打如鼓。
他又没端庄起来,我抽手要挣开他,他紧紧握着不放,严厉地说:“传宗接代是最端庄不过的大事,你不要难为情,我是当真的。我们北冥家只剩下我,我这一世只筹算娶你一个老婆,你要帮我开枝散叶。”
我忙掀了被子坐起来,特长捂住他的嘴,急道:“你找死呢!外头一大波人马要杀你呢!”
北冥空半是浅笑,半是苦笑,道:“我不是不晓得这酒的短长,我只是没猜想我会真的爱上你,看来是真的爱上你了。等我夺回倚天剑,就来接你。”
他一遍又唱完了,俄然问我:“你喜好哪一首诗?”
北冥空扶着我让我躺下,给我掖了掖被子,说:“扰了你一夜,快睡吧。我这就走了,我很快就来娶你,你承诺要跟我的。你皮肤这么白,天山上的雪都给你比下去了,我等不及要看你穿红嫁衣的模样。”
结发与君。
北冥空不答话,嗟叹着把头撞向床板,很痛苦又很烦躁的模样。
《隰有苌楚》,这是女子倾慕未婚男人的恋歌。
我把折叠着的白绫抹胸展开来,心又柔嫩下来了,北冥空在我的白绫抹胸上画了一泼墨适意的折枝并蒂莲。
我想了一想,低头说:“我父王不成能承诺你和我的,我不能跟你走。”
他也坐起来,道:“阿离,你帮我保管内丹好不好?我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他放慢些节拍,重头唱:“有狐绥绥……”
我疑怪道:“你身上有内丹,你怕甚么断肠酒?!”
“无裳”、“无带”、“无服”喻指男人无家室。他父母都不在了,也没听他说有别的亲人,就他一个,是很孤傲的吧。
我抿住嘴点头,严峻得坐了起来,我真怕他会胡来。
他几次唱了两遍,字正腔圆,非常好听,没想到他的歌喉这么好,歌声里的孤凄孤单叫我听了很伤感,又很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