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不准插手么?”乐之扬又问。
“我没能劝动云虚,他倒来策反我,我心中好笑,说道:‘做天子的,但看他对百姓如何,能让天下承平、百姓乐业的就是好的。至于别的,贫道一概不管。’云虚说:‘看模样,道长说不动我,我也说不动道长,不如如许,我们同出一源,都以剑法鸣世,你我比一比剑法。道长赢了,我自当节制弟子,不再与朱元璋难堪;道长输了,须得潜入朱元璋身边,取那臭乞丐的狗头。’
阳景头晕目炫,心中羞怒非常。他是鲸息流的首坐弟子,敌手倒是龙遁流内里不入流的小地痞,别说脸上中招,就是让江小流碰上一片衣角,那也是奇耻大辱,当即想也不想,反手抓出,只听金铁交鸣,铁链的一端被他抓在手里。
“我虽知东岛地点,但太昊谷与东岛同气连枝,我又怎能泄漏方位,致其毁灭?因而对付说,东岛阔别中土,烟波浩渺,除了东岛弟子,无人晓得其方位。当年大元也曾派兵征讨,但如无头苍蝇,频频无功而返。朱元璋大失所望,只好说,下一次再有东岛弟子突入皇宫,定让‘阴魔’冷玄逮个活的,不管用上何种手腕,也要逼问出东岛的下落。”
俄然间,叶灵苏收回一声轻啸,剑光腾空一闪,叮的一声刺中了一块乌黑的礁石。
“岛上有些甚么?”乐之扬猎奇又问。
“但是……”云裳将信将疑,“两年前他受了罚,我亲目睹你偷了‘补云续月散’给他……”
“甚么?”叶灵苏转头看他,一脸茫然。
“说也奇特,旗杆轰然倒下,那人却没随之坠落。我定眼一看,不堪骇异,该人高悬半空,闲逛悠飘然下落,落势非常迟缓,不像是血肉之躯,倒像是一只空具人形的鹞子。比及那人飘落在地,我细心再瞧,他非常年青,顶多不过二十出头。”
“把图刻在这儿,就不怕有人盗墓吗?”
席应至心生打动、半晌不语。乐之扬不由问道:“席道长,有甚么不对吗?”
明斗借坡下驴,点头说:“全看杨尊主面子,我懒得跟这酒鬼计算。”说完冷哼一声,又道,“老酒鬼,三日前你伤了阳景,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你如有出息,也来应战一下本尊。你赢了,来飞鲸阁做仆人,我输了,去邀月峰种地。”
“我将来意说了,又说:‘现在天下承平,百姓乐业。你我均是经历战乱,各种惨酷之事不忍回顾,如果重启战端,又不知有多少百姓流浪失所?还望云岛王以百姓为重,安于外洋称雄,放弃前仇宿恨。’
乐之扬强忍悲哀,将乐韶凤的死因说了一遍。席应真听完,沉吟道:“动手如此之狠,必是血海深仇,我和令尊的友情也不算深,很多事情也不甚了然。”
“没甚么不对。”老羽士觉悟过来,捋须大笑。他困在岛上,本想此生有望,谁知天赐一名小友,使他老怀大慰,当下笑着说,“这棋子妙得很,小家伙,你会下棋么?”
忙完统统,他转头望去,但见海天如一,月影沉璧,天与地浑沌难分,光与影真假莫辨。乐之扬看到这里,心有所动,俄然间放声大笑。
乐之扬吃惊道:“为甚么会如许?”席应真唔了一声,说道:“奇特,乐韶凤没跟你提过这件事吗?据我所知,令尊落空官爵,就是受了梁思禽一案的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