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石穿握紧拳头,狠狠一挥,“大好江山,白白便宜了阿谁牲口。”
“秋师姐。”白衣人说话甚慢,语气悠然,“说来话长。”
提着灯笼的是一个白衣男人,长发如雪,一步丈许,不借一船一板,蜻蜓点水普通向燕子矶飞来。
卜留笑道:“想来有事担搁,再等一等也好。”
秋涛正要举步,回声转头看来,讶然道:“你说甚么?我们何时见过?”乐之扬苦着脸说道:“两年前,夫子庙的戏园子,你打败张天意,救了我一命。”
说到这儿,两人瞋目相向。周烈忙摆手说:“别争了,或许他既是东岛,又是太昊谷。”卜、石二人齐声喝道:“甚么话?这两家各为其主,如何凑获得一块儿?”
卜留白他一眼,又问:“小羽士,你到底是谁?为何躲在石头前面?”乐之扬不好道明身份,硬着头皮说道:“我叫‘道灵’,方才刚巧颠末。”
“不成轻敌。”秋涛说道,“盐帮弟子遍及天下,此中不乏能人异士,本派地处西方,在中土全无根底。强龙不压地头蛇,斗起来一定能占上风。但愿齐浩鼎无碍,大事化了,不要旁生枝节。”说到这儿,略略一顿,迷惑道,“如何过了半天,老万他们还不来?”
盐帮总堂在长江对岸,石穿不顾乐之扬叫骂,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向前飞奔。乐之扬横在大汉肩头高低颠簸,禁不住翻肠倒胃,别说骂人,就连喘气也觉艰巨。
“不对!”卜留插嘴,“他刺我那一下,谋定后动,余招绵密,倒像是太昊谷的工夫。”
周烈稍稍游移,转头问:“秋师姐,你如何看?”秋涛笑道:“我看他两家都不是,招式只见其形,不见其神,更可怪的是全无内力。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如果这两家弟子,如何只会招式,不练内功?”
乐之扬大吃一惊,心想其间盐帮重地,本身留在这儿,过后盐帮清查起来,必定被当作特工措置。想到这儿,不顾统统地叫道:“秋大娘,你真的忘了我吗?”
卜留一边听着,摸着大肚皮唉声感喟,黑大汉板着面孔,恨恨说道:“周烈,你说得没错,但我石穿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秋涛面沉如水,皱眉问:“兰追,动静当真?”
“秋师姐!”石穿抓起乐之扬叫唤,“万师兄都撕破脸了,还带着这小子干甚么?”秋涛游移一下,点头道:“留下他也好。”
乐之扬躲在石块前面,听了半晌,只觉胡涂,这四人仿佛和朱家有仇,但又受了某种束缚,不能报仇雪耻。
秋涛说道:“他是盐帮的探子。先不管他,闲事要紧。”
“千真万确。”兰跟随口答复,仿佛事不关己,“万师兄和沐师兄已经赶往盐帮总堂,但怕盐帮人多,故而派我来知会各位。”
“此人不会内功,应当只是帮中的喽啰。”秋涛顿了一顿,盯着乐之扬,“我问你,齐浩鼎的伤势如何?”
“这个我小有耳闻。”周烈缓缓说道,“太昊谷的百哑祖师收过一个女弟子,做过盐帮的紫盐使者,厥后作孽太多,为百哑正法。以是太昊谷的工夫在盐帮中传播也不奇特。”
卜留笑吟吟说道:“偷袭你的那人,就是我们的同道。”绿衣人大吃一惊,张口要叫,卜留早已封住他的穴道,转头说:“万师兄已经出来了。”秋涛点头道:“我们也出来。”
乐之扬一时无从答起,只好说:“一言难尽,秋大娘,我不是盐帮弟子,你先放了我好么?”
秋涛一愣,盯着乐之扬高低打量,俄然“咦”了一声,讶然道:“当真是你。你还活着?又何时入了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