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伞’高见。”苏乘光跷起大拇指,笑嘻嘻说道,“我见势不妙,眼看手上另有一根软骨,当机立断,丢进嘴里,嚼了个稀烂,一口就吞了下去。”
忽听王子昆叹一口气,昂首说道:“三位盐使,我看这事过分儿戏。一日找不到那女子,莫非就一日不杀苏乘光?一日不杀苏乘光,莫非我盐帮一日无主?以我之见,不如大师合力杀了这小子,再推举一人担负帮主。”
这连续串行动恍若电光石火,万绳落地之时,盐帮世人方才还过神来,欲要上前相救,又为其他各部看住,不敢轻举妄动。万绳刷刷刷掌出如风,势如大斧长戟,所过木栅尽断,木笼真如纸扎的一样,瞬息之间土崩崩溃。
这短戟是他随身兵刃,他折戟为誓,誓词重无可重。西城世人无不动容,万绳看着断戟,沉吟一下,蓦地一甩袖袍,飘然走出灵堂。其他六部见他退走,也只好跟在前面,只听苏乘光在前面哈哈大笑,朗声说道:“诸位同门,慢走不送。”
她威望甚高,二人回声干休,万绳向后跳开,苏乘光则任由铁笼落下,当啷一声,又将本身扣鄙人面。万绳瞪着他怒道:“苏乘光,你给我滚出来!”苏乘光笑嘻嘻盘坐下来,说道:“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你就让她走了么?”周烈跌足大呼,“她早就筹算出千,见你吃了软骨,才把骨头拿出来充数,你若不吃,她也不拿,这么一来,不管如何都是你输。”
众盐使不及答复,万绳冷冷说:“此事不劳各位操心,苏乘光是我西城的人,我既然来了,就要带他分开。”苏乘光一愣,冲口而出:“万师兄……”
“开口。”万绳一摆手,沉声道,“天为八部之首,城主不在,由我做主。”说到这儿,他一扫儒雅,目透锐芒,苏乘光与他四目相对,过了半晌,叹一口气说道:“万师兄,我不能跟你走。”
苏乘光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打赌就是斗智,能叫对方未赌先输,那也是大大的本领。这女子算无遗策,苏某不平不可。想我苏乘光纵横赌国,身经百战,从无败绩,成果却栽在了一堆鸡骨头上面。唉,只好顺从赌约,来此听候发落。成果等了又等,没人来动我一根汗毛,你们说,这件事奇特不奇特?”
“苏师弟,别说气话。”万绳沉吟一下,转向王子昆道,“王盐使,贵帮筹算如何措置苏师弟?”
“你不晓得。”万绳点头感喟,“他留在其间,当真危急四伏。这些人不消动刀子,只要断绝饮食,就能将他渴死饿死。”
苏乘光面无得色,苦笑一下,说道:“那女子也不傻,问道:‘苏乘光,你如何把鸡骨头吃了?’我说:‘那是骨头吗?明显就是一块鸡肉嘛!又鲜又嫩,滋味甚佳。’老王头一边瞥见,气得大呼大嚷:‘这不是耍赖吗?掌柜的,再拿一只叫花鸡来,重新数一遍。’我一听,忙说:‘那可不可,说好了数这一只叫花鸡的骨头,另换一只,赌约就要取消。’那女子问:‘这是为何?’我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六根指头的人,一定就没有六根爪子的鸡,这只叫花鸡是一百六十二根骨头,下一只或许是一百六十三根骨头,人跟人不一样,鸡和鸡又哪儿有一模一样的。’”
苏乘光笑道:“那你说说,这堂上的人,谁杀我最合适?”石穿一愣,看了又看,忽地恍然说:“这儿的人,一个也分歧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