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绝顶并无棺木,只要一扇铜门,年久岁深,铜绿班驳。冲大师环顾四周,笑道:“好处所,为了构筑这儿,想必破钞了很多人力。”
“杀了他也没干系。”叶灵苏吐一口气,极力不看乐之扬,“剩下这半本书,我立即撕得粉碎,丢到山下,任由暴风吹卷,上山入海,散落无数。”
叶灵苏没好气道:“大和尚,不要东拉西扯,到了处所,你也该放人了吧?”冲大师笑道:“不急,不急,渐渐来。”叶灵苏听他口风不对,心中“格登”一下,冲口叫道:“贼秃驴,你要认账?”明斗嘲笑道:“不错,冲大师,不消讲甚么信义,拿这小子当人质,逼他们就范。”
席应真瞥见钢钎,微微动容:“好家伙,‘拐钉钥匙’也带来了。大和尚,你公然有备而来。”
不待冲大师号召,明、竺二人冲进墓室,争相翻开铁箱。但见第一口箱子里装了几样古玩,铜锈斑斓,不甚起眼;###
冲大师瞥他一眼,笑道:“明尊主哪儿话?人若无信,不知其可。人,我当然会放,但有一个要求。”席应真道:“甚么?”冲大师笑道:“还请真人赐还《天机神工图》!”
“谁说我是君子君子?”乐之扬笑嘻嘻说道,“我看这扇门比你的脸皮还厚还硬呢,竺兄想要通过,那也是王八要上天,鳖想啊鳖想。”
竺因风大怒,尖声怪叫:“狗崽子,你再骂一句尝尝,我撕了你的嘴。”
冲大师冷哼一声,大声叫道:“席真人,小丫头失期,你如何说?”席应真莞尔道:“大和尚你找错人了。此书籍是东岛之物,叶女人才是仆人。她爱如何着就如何着,贫道无权置喙。”
“好哇。”乐之扬笑道,“你不来撕,就是我孙子。”
书里多是构造图纸,笔墨还可猜想高低,图纸少了一半,便与废料无异。冲大师不防此招,又惊又怒,白脸上涌起一股血红,缓缓说道:“叶女人,你不怕我杀了这小子?”
席应真轻抚剑身,神情庄严:“相传春秋之时,越王勾践取昆山之金、引赤泉之水,调集名匠,铸成八剑,此中之一就是真刚。此剑切玉断金,如削土木,不在巨阙、湛卢之下。本当只是传说,谁知真有其剑,算起来,这口剑历经两千余年,光如秋练,奇文焕彩,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锈迹。”
冲大师顺势欲上,忽觉寒气森森,破空逼来,顿时心叫不好,右手在山崖上一搭,满身横移数尺,一道青光掠身而过,“叮”的一声扫中山崖,将一大块岩石切了下来。
冲大师只算到席应真,却没算到叶灵苏,这一来大大失策。乐之扬也不料叶灵苏说出如此妙语,心中又惊又喜,再见冲大师一脸烦恼,禁不住哈哈大笑。
“好说。”冲大师举起手来,笑嘻嘻说道,“全如真人所言,我若违誓,佛祖降罪。”乐之扬听到这儿,忍不住叫道:“道长别信他,他是个假和尚,底子不信甚么佛祖。”
“马草率虎。”叶灵苏冷冷说,“所谓以毒攻毒,对于无信之人,也不必讲甚么信义。”
冲大师只觉风声袭脑,躲闪不及,当下气贯颈后。鹰爪入肉,皮破血流,冲大师痛得脖子一缩,叶灵苏趁乱出剑,刷刷刷刺他面门。冲大师纵身后退,冷不防一脚踩空,翻着跟斗掉了下去。
冲大师始料不及,仓促中反拳抵挡,“扑”的一声,叶灵苏向上弹起,冲大师却觉胸闷目炫,几乎儿吐出血来。他挨了席应真一掌,伤势实在不轻,但不容他喘气,叶灵苏脚尖勾住木桩,头下脚上,身如弯弓,挥剑刺来。冲大师无可何如,取出一根备用木桩,当作兵器,竭力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