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真道:“你不是会下棋吗?大可将这里当作棋盘,把敌手当作棋子,只不过,棋盘可大可小,棋子能跑能动,再用总纲里的口诀套它,试上几次,你就明白了。”
竺因风连连后退,只觉四周八方都是人影棍影,心中又惊又怒,悄悄生出一丝惧意,再看乐之扬风采照人,心中更是莫名的愤怒,又拆数招,他的脑筋里灵光一闪,忽地恍然觉悟:“老子胡涂了,小狗用的不是真剑,一根木棍,我怕他个鸟。”
竺因风又惊又怒,退出丈许,方才立定,摸一摸腰间,已是皮破血流,当下揉去眼中沙子,怒道:“乐小狗,你暗箭伤人?”
叶灵苏略退半步,拧腰出招,树枝搭上玉笛,悄悄顺势一拨。乐之扬顿觉虎口发热,玉笛几近脱手,仓猝用力攥住。他一心都在笛子上面,不料疾风劈面,叶灵苏纵剑刺来。乐之扬急要闪避,但飞影神剑多么神速,左胸微微一痛,已被树枝点中。
竺因风瞪着两人,不堪惊奇,但以席应真的才气,他即使故意逃脱,也一定能够如愿,想到这儿,把心一横,嘲笑说:“好啊,我已经胜了一次,再胜一次又有何妨?但丑话说在前面,拳脚无眼,我若不慎打死了他,牛鼻子你不要和我难堪。”
竺因民风得两眼上翻,破口骂道:“小狗崽子,打斗就打斗,矫饰嘴舌算甚么本领?事前说好,你拿棍子跟我对敌,待会儿不要悔怨。”
叶灵苏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酥软,口中却说:“你少卖情面,就算你俩一起来,本女人也不怕。”
叶灵苏叫一声“好”,身形略矮,落空踪迹。乐之扬仓猝回身寻觅,但见人影缥缈,已到身后。他不及回身,那一根树枝变幻出蒙蒙幻影,仿佛十余人同时向本身刺来。饶是乐之扬身法迅疾,左肩、后背还是各中两记,火辣辣疼痛不已。
叶灵苏头也不回,自顾自走到石洞前,眼看席应真仍在入定,因而恨恨坐下,闭目打坐。乐之扬跟到洞里,向叶灵苏大赔不是,少女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也不睬会。
竺因风“嘿”了一声,马步微沉,腰身拧转,手掌变劈为扫,五指忽吞忽吐,又使出了画戟的戟法。他的窜改奇绝神速,乐之扬罢手不及,“嚓”的一声,木棍赶上掌力,削去了三寸长一截。竺因风失势不饶人,五指轮转,手腕旋动,一只右手如转车轮,带起一片虚影,贴着木棍向乐之扬握棍的右手削来。
席应真也没推测乐之扬以狡计取胜,不过如此一来,也可挫一挫竺因风的威风,当下笑道:“不错,现在大师扯直,一阵定胜负。”
竺因风大怒,正要回骂,忽见乐之扬收起玉笛,别在腰间,不由惊奇道:“你不消笛子,如何出招?”乐之扬折下一根树枝,笑道:“笛子是用来吹的,招鸾引凤还差未几,打狗么,一根棍子就够了。”
乐之扬使出“紫微斗步”,脚下纷繁,身子扭转,让过对方的掌力,使出一招“英星入庙”。这一剑出自“武曲式”,棍如惊风,斜斜挑向竺因风胸前的佛门。
乐之扬大喝一声,移步回身,瞥见叶灵苏的影子,挥动玉笛,奋力刺出。少女身形闲逛,一如瑶花弄影,又似翠竹顶风,乐之扬眼中迷乱,玉笛顿时落空。叶灵苏嫩枝挥洒,扫过他的脉门,乐之扬半身软麻,步子踉跄,慌乱中使出“灵舞”,手舞足蹈,风车普通窜出丈许。安身未稳,叶灵苏追踪而来,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疾风骤雨普通袭来。乐之扬使出“天门式”,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一时连中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