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多么颖慧,闻弦歌而知雅意,鼓掌叫道:“你是说顺服这只海东青,如麻云一样回东岛送信?”忽见叶灵苏浅笑不语,忙又一拍脑袋,“我胡涂了,它连东岛在哪儿也不晓得,如何能够归去送信?”
乐之扬心中又“格登”一下,忙说:“哎,畴昔的事就别想了。”叶灵苏叹一口气,点头说:“不去想又谈何轻易?说也奇特,妈妈模样我都记得,就像是烙在心子上一样,或许,或许她太美了,看一眼就忘不了的。我还记得,她特别爱笑,老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提及话来细声细气,又温和,又好听,在我影象内里,她向来没骂过我,也没对我发过脾气……”
过了半晌,席应真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事到现在,不成半途而废,如许吧,我把剑诀传授给你,将来能够贯穿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听了这话,乐之扬只好打起精力,听席应真念诵口诀。老羽士一边朗读,一边演示,看了二十余招,乐之扬忽觉席应真的剑招有一些眼熟,细心回想起来,竟与《飞影神剑谱》里的招式有一些神似。不过详加比较,却又很有别离,比如左膀右臂,固然各个分歧,但又同属一体。这么两相印证,竟然大有所悟,喜得他眉飞眼动,恨不得跳上前去比齐截番。
“好小子,真是鬼灵精。”席应真鼓掌大笑,“‘奕星剑’三字各有所指,剑为‘归藏剑’,星为‘紫微斗步’,二者相合,便成九大定式,但要融会九者,却非得第一个‘奕’字不成。”
他说得煞有介事,白隼竟也凑趣,眸子连转,几次点头,似在答复乐之扬的叮咛。叶灵苏一边瞧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顺服海鹰,先要熬鹰,使其不眠不休,方能令其臣服。但这只海东青大有灵性,知音解语,会听你的笛调子遣,以是熬鹰的一关大可免除。有了这个根底,我再传你‘驭鹰’之术,不过数日工夫,便可让它学会鹰语。”
想到这儿,打量乐之扬一眼,又想:这孩子与我脾气相投,若能入我玄门,倒也是个可造之材,可叹我性命不永,此时收他为徒,不过误人后辈。再想师祖遗训,也是违背不得,只好叹一口气,撤销收徒动机,持续说道:“九大定式别离使来,只是小有能力,唯有瓜代合用,方能阐扬绝大神通。”
乐之扬点了点头,席应真略略一顿,轻声念叨:“其星如子,其道如奕,有先而后,有后而先,意在步先,步在剑先,宁让一步,不失一先,击左而视右,攻前而顾后,阔不成疏,密不成促,不恋弃子,固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稳定,无事自补,孤虚侵绝,舍小图大,高低在心……”
过了一会儿,叶灵苏稍稍安静,抹泪说:“乐之扬,我不是故意骂你的。不知如何的,一想起那些事,我的内心就很难过。”
乐之扬即使机巧,到了这个时候,也觉束手无策,连声说:“唉,哭甚么呀?有话好好说,唉,别哭了,有甚么好哭的……”
“甚么?”叶灵苏不堪吃惊,“他把‘奕星剑’教给你了?”乐之扬道:“他怕本身有个三长两短,你我没法对付劲敌。”
他说到这儿,沉吟时许,说道:“小子,我将总纲传你,你记牢了。”
“谅你也不敢。”叶灵苏轻哼一声,“但这个‘灵’字就是不好,哼,鹰是翱翔之物,叫它‘飞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