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释印神目光一转,投向儿子,“那件事当真么?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我正在大相国寺与智清老衲人下棋。”
释印神沉喝一声,第二拳呼地送出。灵道人反手格挡,两股劲力腾空相接,静室中迸收回一阵暴风。两人身形未起,双双向后滑出,就在瞬息之间,拳掌密如急雨,互换了一百余招,脱手之快,超乎设想。
“口中之道,唱大风,决青云,引吭九霄,声动万里,以乾坤为肺腑,化虹霓为喉舌,吐龙吟,鸣鸾歌,听无韵之雷,得钧天之乐。”
灵道人敛眉一笑,点头说:“贫道明白了,小象无形,大象无形,先生的道藏于江山六合之间,无所不在,又一无所见。”
半晌不闻人应,道观以内鸦雀无声。一众江湖豪客心中犯疑:“莫非那羽士虎头蛇尾,见到释印神的本尊,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风雨将至,六合必以静!”释印神合上双目,幽幽说道,“他这是蓄势待发呢!”
“短长”二字从他口中说出,释燕之有生以来从未听过,忍不住问道:“何为刚极反柔?”
灵道人飘然后退,落在一丈以外,望动手腕不堪诧异:“释先生,这是甚么武功?”
“甚么意义?”仆人莫名其妙。
一个道人站在碑前,谛视很久,昂首看向火线大宅,那边青瓦连云、绚丽不凡,门首上写了“释府”二字。
灵道人笑笑说道:“相去不远。”
“释先生请了。”灵道人一手垂地,一手竖在胸前。
灵道人飘然纵起,点出数指,指尖所及,释印神的拳风一阵扰动,一股内劲穿透拳风,直抵拳头,循着经脉冲向脏腑,释印神只觉浑身发麻,真气突突乱跳,似要破脑而出。
“刚极反柔!”释印神抚摩阿谁“足”字,轻声说,“好短长的指力!”
“当然不会。”释燕之冲动起来,“父亲天下无敌。”
“相去不远!”释印神微微一笑。
道人抬开端来,一双眸子淡淡有神:“贫道灵道人,山野知名之辈,久闻释先生自号无双之道,特来与之参详。我在十里外的‘乘黄观’借住,释先生如若返来,还请劳驾观中,一论至道。三日为期,过期不候!”说完今后,扬长而去。
“我就是。”释印神踏上一步,越众而出。他体格奇伟、丰采英发,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气势天然涌出。小道童为他气势所迫,不自禁后退一步,脚下绊着门槛,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不及运功遣散余劲,灵道人掌中带指,挥洒攻来。释印神没法可想,尽力反击,两边劲力相接,释印神又是一震,灵道人的指力余劲面面,几近冲散了他体内的真气。
“无相神针!”释印神笑了笑,“三年之前,释某偶尔悟出这门武功,不过本日之前,还未对人用过。”
“你不交运。”仆人摇了点头,“我家老爷上开封去了。”
修月缓过一口气来,但觉四周的气机一变成二,忽刚忽柔,来往争锋。释印神的气势刚猛霸道,守如金城千里,攻如万军一贯,那一股温和之气看似一无所争,但是绵绵不尽、后着无穷。刚猛之气即使凌厉,却如虎咬刺猬,全无下嘴之处,又如百战虎将堕入存亡阵中,空有绝世武力,但却一无所用。
但是灵道人没有动,一不闪避,二不脱手,只是眯起双眼,竖掌于胸,拳风及身,道袍随风起伏,忽涨忽缩,势如波浪。拳风赶上他的身子,仿佛激流漱石,滚滚流淌而过。灵道人神采不改,笑着说道:“释先生,这一拳可驰名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