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惊,夏紫幽奇道:“莫非铁剑门也参与此事?”冷凌秋道:“我功力全无,便是再过三五十年,只怕也受不住姬水瑶一掌之力,待到当时,她早已入土归西,我又去找谁报仇?”夏紫幽和聂游尘对望一眼,满面迷惑,问道:“那你去铁剑门做甚么,但是要学剑法?”此话一出,世人都心底一寒。玄香谷重视医道,对武功一途却略有不及,铁剑门以剑法笑傲江湖,自非玄香谷可比,而剑法高深出,一招一式皆变幻无方,对内功要求不高,冷凌秋豪无内力,天然以学剑法为佳,是以世人都心中测度,他要另投明师。
正在这时,只听门别传来一声:“不如让我和他走上一趟。”世人转头一看,只见门外走进两人,一前一后,前人锦衣华服,先人甲胄在身,倒是郕王朱祁钰和保护樊忠。刚才那话便是樊忠所说,只听他道:“本人正要去铁剑门一趟,如不嫌弃,当可同业。”楚怀云和林思雨都曾见过樊忠脱手,有他一起,天然安然很多,再说此人乃朝廷命官,天子跟前的保护将军,又有谁敢获咎于他?冷凌秋却不认得二人,眼望世人以示迷惑。
聂玲儿自是不依,眼中泪珠打转,少有楚楚不幸模样,林思雨最是知她苦衷,赶紧拉着他走进屋去,好言相劝。楚怀云见朱祁钰目光相随,意有不舍,只怕师父瞧出端倪,便往前一步,对他说到:“不知朱公子接下来去往那边?”朱祁钰赶紧回过神来,道:“此次杨大人一走,京中王振再无人制衡,我须赶回京去,以防王振那厮持续勾引皇兄,从中反叛。”聂游尘见他非常社稷上心,便道:“这王振坑害忠良,惑乱朝纲,此次又重启血衣楼为祸江湖同道,大家得而株之,朝堂之上便无一人掣肘于他么?”
朱祁钰无法感喟道:“这厮伴随皇兄长大,深得皇兄宠任,之前太后曾警告过他,只是现在太后已不在,杨大人又大哥离京,能与之对抗之臣今后一个不剩,哎,社稷危亦。”说完连连点头,聂游尘本来只道他是纨绔后辈,现在却见他表示出与年纪极不符合的成熟和远见,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但江湖中人,对这些庙堂之事,又能摆布多少。便连冷弦,武功如此高绝,扯上帝王之事,不也落得如此情状?更不提本身一小小医谷,想到此处,便就此罢口不说。
本来那日洛半夏到太湖找到楚怀云一行以后,便知会楚怀云等人前来徐州,待他四人到达和聂游尘、夏紫幽回合之时,已是本日中午。路小川和姬水瑶已护送杨士奇早早走了。郕王朱祁钰来迟半步,听闻杨士奇差点被血衣楼暗害,怒若雷霆,将知州张义痛骂一通,随即命人传信,告诉各州县官府,派兵护送,如再出事,一概严加惩办。不幸那张知州,现在还跪在堂前,身如筛糠,颤抖不止。
冷凌秋被路小川点晕以后,浑浑噩噩,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之见姬水瑶脸白如纸,披头披发,恶形恶状向本身扑来,从速撒腿便跑,只是那腿如灌铅坠,如何用力都迈不动步,不由大汗淋漓,目睹她越追越近,五指曲张,指尖森森白骨,直向面门抓来,不由吓得“啊...”的大呼一声,顿时惊醒。却发明本身身盖棉丝薄被,正躺在床幔当中,衣衿早已汗湿。正待下床,却闻声一声低呼:“冷师兄,你终究醒了,可吓死我了。”抬眼一看,恰是师妹聂玲儿,满脸体贴呈现在面前。
冷凌秋在床上笑声未落,不由想起昨夜之事,悲从心生,泪水又从眼角滑落。聂玲儿见他又笑又哭,不知其然,顿时慌了手脚,忙叫道:“冷师哥,你如何了,但是出了甚么事?”冷凌秋一抹泪水,翻身爬起,道:“你爹呢,我要见师父。”说完便往外窜。聂玲儿猝不及防,赶紧拉着他衣袖,只听“嘶”的一声,袖子已撕为两截。冷凌秋跑出门前,那知门外有人进屋,收步不及,顿时和来人撞个满怀。昂首一看,恰是师父聂游尘,领着师叔夏紫幽和师兄师姐一干人等前来看他,顿时泪如泉涌,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