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云笑到:“还不是玲儿,她说比来师兄们都不在,谷里没人和他逗乐,气闷的紧,我本日无事,便陪她逛逛,趁便来这里采摘些‘零菱香’归去,比来也不知如何回事,有些牙疼。”聂玲儿道:“甚么牙疼啊,我瞧是心疼罢。书上不是写了么‘心生疾,口生疮’,这内心有事从口中说不出来,天然被憋出病来了。”
二人在这五彩花海当中,一个追一个逃,脚踏花枝,衣袖翻飞,好像两只穿花胡蝶般,来回追逐。冷凌秋见她们二人巧奔妙逃,玩耍打闹不止,不时还传出一阵如莺歌燕语般的笑声。暗想到:本身从小在杨府长大,虽说衣食无忧,却少了儿时的天真烂漫,浑不如她们般欢愉。
林思雨见楚怀云听得脸颊绯红,跃起一脚向聂玲儿踢去,骂道:“就你多事,此次洛师兄带返来好多奇特糖果,你不去恰好少一个分。”聂玲儿身子一偏,刚躲过一脚,俄然又见林思雨侧身一掌袭来,从速伸手去挡,便挡边说:“还奇特糖果,我本年都快满十四啦,你还当我是小孩儿么。”
冷凌秋见她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但攻守之间谨然有度,想必是常日之间拆招喂招闹风俗了的,也不去管。听得楚怀云道:“都别打了,想必洛师兄已见过大师伯了,我们这就去瞧瞧他罢。”她二人听的师姐发话,忙停下来,固然平时嘻嘻哈哈,但楚怀云到底是师姐,也不敢真的冒昧。
又想到本身能站在这里已是师父的恩泽,老天爷的眷顾了,怎能还不满足,另作他想。现在无拘无束,又有师兄妹相伴,岂不恰是欢愉之时。一念至此,表情豁然开畅。抽出随身长笛,捏好宫商,一曲委宛轻巧的《少年游》便吹将出来。
只听的一小我捏着脖子,阴阳怪气的叫道:“凌秋师弟,你可晓得我是谁呀?”冷凌秋一怔,不由苦笑道:“这全部谷中,我想除了玲儿师妹,也没有甚么人会这么无聊啦。”“甚么玲儿师妹,是玲儿师姐才对。”话音刚落,面前便跳出一个明眸皓齿,活泼可儿的青衣少女。恰是师父的独生爱女聂玲儿。
这时,只见远处飘来一个流云般的身影,不一刻便奔至面前,冷凌秋一看,倒是夏师叔的二弟子林思雨。待林思雨至面前站定,便施礼叫道:“林师姐。”林思雨微微踹息道:“冷师弟,你本日怎地出来了,可贵啊。”聂玲儿道:“瞧你慌里镇静的,奔的这么急,前面但是有小鬼儿追你么?”
冷凌秋道:“这笛子恰是半夏师兄送我的,他去都城多日未归,甚是驰念。”楚怀云刚要说话,却被聂玲儿抢道:“只怕有人比你还想得紧。”楚怀云却再未说话,用手捋了捋刚才追逐时额前散落的乱发,眼望远方,脸上隐有忧色。
这只竹笛还是半夏师兄送给他的,当时才到玄香谷不久,冷凌秋死里逃生,师父为救别性命,强开七十二大穴,每日里规戒火疗,自是痛苦不堪。厥后又以‘金针截脉’封住残剩要穴时,才有所好转,洛半夏见他神情委靡,得知他会吹笛子后,便送了他这只竹笛。只是二师兄前些日子去了都城办事,好久没见过他了。冷凌秋边走边想,待发觉时,已走到玄香四景之一的‘花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