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又用银针自‘四白’‘上关’处刺了几针,便见樊义眼中血丝逐步减淡。红肿之处也不再较着。一番施为以后,樊义已能看清物事。只听杜刚大笑道:“聂老儿倒是教了一个好门徒,可惜武功不咋地。”冷凌秋听他一句“聂老儿”,那口气倒和老偷儿成不空有几分类似,他那日偷了翎羽山庄的卷轴,现在也不知跑到那边去了。正想着,却听樊义道:“武功不好能够再练,难练的倒是有一颗侠义之心。”杜刚眼望冷凌秋,也点头称是。
只是本日这图四去其一,萧千绝又断了线索,也不知还会不会持续清查此事?可回想起萧千绝临走时的神情,却未表示出过分失落之意,莫非他另有别的线索么?他思考一阵,猜不出此中蹊跷。这时只听樊义一声痛呼,刹时复苏过来,从速上前检察。只见樊义双眼血丝盘结,红肿不堪,眼眶四周另有一些纤细粉末,光照之下,磷光闪闪。冷凌秋上前抹来一瞧,已知究竟。便对樊义道:“樊大叔莫怕,这是‘蛾鳞粉’不碍事。”
这时樊瑾喜滋滋的跑进屋来,目睹他嘴角含笑,叫道:“冷兄弟你这是如何了,彼苍白日,还做好梦么?”又见樊忠正在一旁,悄声道:“本来二叔也在,真是最好不过了。”樊忠道:“有甚么好的?”樊瑾笑道:“昨日见二叔对萧铁手那几招,好生奥妙,不知二叔可愿传授给我?”樊忠苦笑道:“这都是我在疆场上用血肉换来的经历,你没上过疆场,便是传给你,也使不出此中精要地点。”
想到此处,便想下山而去,目睹樊义、樊忠、樊瑾、杜刚、吴士奇几人都在,便将本身要去找寻杨士奇之事说了。却料樊瑾不从,道:“冷兄弟此时下山,说不定萧千绝正在半途等你自投坎阱呢?你看过这半张画卷,只怕他会逼你说出图中内容,如此一来,反倒是成全他了。”冷凌秋见他说得在理,再说多年和樊瑾未见,也有些舍不得就此而别,便承诺多住几日,再寻杨士奇不迟。
樊瑾忙道:“这毒很短长么?此后可还能瞥见?”冷凌秋见他体贴则乱,忙道:“樊大哥放心,这‘蛾鳞粉’本来是无毒的,但用水湿透后,粉末沁入肌肤便有毒了。”樊瑾喃喃道:“怪不得那老贼说牢记用水冲刷。”说完隐觉不当,又道:“既然无毒,那他还给甚么解药?”冷凌秋见他一脸利诱,便解释道:“他给的并非解药,这‘蛾鳞粉’不能沾水,但一入眼,人体本能反应之下,泪水便会主动涌出,这不是毒药也成了毒药了。”樊瑾赶紧再看樊义,却见他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冷凌秋又道:“这风犰给的药,定是按捺泪水之用,樊大哥不必担忧。”说完心中暗想,这风犰公然用毒里手,连人体反应也可作下毒之用,今后再遇此人,当可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