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城对楚王城。
草屋萧瑟旧固陵,
冷凌秋眼望远方,微微点头一叹:“我自从坠崖以后,便改名换姓,只为不再给杨家增加费事,以此来酬谢杨大人对我的收留之恩,本日再见杨大人,只为告诉他路上防备小人滋扰,此事一过,我便重回玄香谷学医问道。”说完,见路小川神采更加沉重,便故作开朗,哈哈一笑道:“路兄弟休要难过,今后如果想你了,我便去塞北找你。跃马入雪,饱览千里冰封之寒。当然了,你如能想起我,也可来谷中找我,到时我们再一起喝酒叙话,让你见地我玄香谷的奇花各处,杏红满天。再说我俩年纪还轻,人生漫漫,还怕不能一聚么?”路小川见他说的豪气满满,怕少了他兴趣,本想笑言以答,但是毕竟没能笑得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徐州炊火连丰沛,
徐州城内有一堆栈,名曰‘望归’,坐北朝南,立于街西,楼前便是阛阓。冷凌秋和路小川便是临时在此落脚,他二人已到徐州两日,却不见杨士奇一行迹影,不由有些焦心。
冷凌秋见那张义热忱款款,本觉得杨士奇要现身相见,没想连声音也没听得一句,便向身边一摊贩问道:“这张义是何人?怎对杨大人如此热忱?”那摊贩呵呵一笑道:“公子定是初到此地,这才不识得张大人,这位张知州乃是杨大人弟子,当年中进士时,杨大人便是主考官。张大人深以此事为荣,常常挂在嘴边,这事早已传了开来,是以这徐州城中之人多数晓得。”冷凌秋心道:“本来如此。杨大人去官回籍,一身无权无职,只怕人走茶凉,另有谁情愿对他凑趣阿谀?本日一见,这张知州到还是重情重义之人。”
二人就此别过,冷凌秋立于街中,只觉冷风过处,一阵寒意袭来,不由提了提衣领。目睹那张府灯笼高挂,随风扭捏,定是正在宴客,心知此事须越快越好,便大步往张府而行。扣响门环,只见一管家模样男人探出半个身子,眼角一扫冷凌秋,冷冷冰冰道:“老爷叮咛,府上有高朋临门,恕不见外客,你他日再来吧。”说完便要关门,冷凌秋忙伸手一阻道:“我不见你家老爷,而是要见杨大人。”他见过本日张义对杨士奇恭敬有礼,说见杨士奇当比说见张义好使很多,以是这才开门见山,直接了当。
他见杨士奇进了张府,定然会逗留一段时候,现在天气不早,只怕今晚便不会再走,不现在夜便去告诉杨大人,前路险阻重重,让他有个防备,谨慎为上。只是杨大人身边保护极多,倒是不好近前,还须想个法儿才是。想着路小川还在楼上,到能够问问他的定见,说不定还可想个好招儿。他边想边往楼上走去,却发明路小川房中空无一人,也不知跑那里去了。冷凌秋无法,干脆坐在房间等他。
正要出门,却见路小川欲言又止,不由笑道:“路兄弟但是另有话要对我说?”他与路小川相处这几日,早已将他脾气摸的一清二楚。这路小川行事过火又生性孤介,对别人虽是冷若冰霜,但对本身却已是无话不谈。冷凌秋见他目光游移,是不是扫向本身,便知他有事。果不其然,路小川见他一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轻声道:“师父命我代替他护送杨大人返乡,明日起,我便要暗中紧随杨大人一行,却不知你接下来又作何筹算?”他这平生中,不似冷凌秋般,另有师兄师姐照拂,他自始起,除师父以外便是孤身一人,可贵有一个朋友知己,如果本日与冷凌秋择道而行,却不知今后何时才气相见,故而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