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可他将将上前,正巧遇“傻女人”偶然昂首,四目相撞,炎颂忽感一线似曾了解之意涌上心头,但若真叫他数出那里熟谙,他又列不出个一二了。
旁人大要上如何的清傲岸物,骨子里柴米油盐的俗人气是免不了的。人吃五谷杂粮,不是得道飞仙谁能不落一丝俗套?
炎颂听得入迷,也恐滋扰她的雅兴,只等一曲唱罢,这走上前去,想与她聊一聊这歌中风味。
炎颂侃侃道:“周礼中有记录,雅瑟二十三弦,颂瑟二十五弦,饰以宝玉者,曰宝瑟,绘文如锦者,曰锦瑟。我还觉得弹瑟的技艺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另有人会,并且弹的这么好。”
炎颂问道:“你没驰名字吗?”
回到竹楼时梁阿婆已经煮好了饭菜候着了,见只要锦瑟和炎颂返来便问:“大毛和二毛没一起返来吗?”
炎颂一慌,不知这是何意。
她改正道:“这不是琴,是瑟。和琴分歧的。”
炎颂不知如何答复,他们未曾相见,不管她心中所想是谁,他都该说一声不是。
炎颂想着这两小童的描述多数也有些夸大和诬捏的成分。若真是有能导致山体滑坡那么大的雨,别说进村的山路该泥泞的走不了人,单说这村庄还能不能无缺无损的保存到现在都是个题目。
可他固然是不请自来,毕竟是没做甚么特别的事,又如何引得她如许冲动呢?
她有些暗澹的笑笑:“是我认错了,你很像,但不是他。”
二毛奸刁道:“癞蛤蟆长毛——奇了怪!不爱说话的傻女人明天也爱说话了!”
这鸡从炎颂下午出门便一向炖到现在,用的是铁锅木料,文火渐渐熬到汤色奶黄。里头搁着十余种云南特有的野生菌子,黄白红牛肝菌、鸡油菌、羊皮菌、鸡纵菌、青头菌、黄赖头、喇叭菌和麻栗窝,一掀锅盖满楼都是扑鼻的香气,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大毛略比二毛沉稳些,怒斥二毛不规矩:“阿婆说了不让你叫傻女人,你都忘了?”
她幽幽地望着炎颂:“先生赅博,我也觉得现在已经没人认得瑟是甚么了。”
这里的水是绿油油的,湖底里长着大片富强的青荇。湖边是连绵的蒲草,岸上是错落的古树,有绿的、黄的、红的、枫色的,偶有长长的枝条垂入水中,上头覆着一层肥厚光滑的青苔,远了望畴昔一片班驳陆离,湖边那用木头胡乱搭建的亭子立在这里便显得不大高耸了。
无言。
炎颂深感莫名,不知她此番为何。莫非是因为本身的莽撞冲撞,惊扰了才子?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傻女人你又傻啦?如何竟说些摸不着脑筋的话?”
她点点头,又俄然摇了点头,轻声道:“畴前他们都叫我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