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白衣墨客话音未落,俄然吊脚楼前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便瞥见夏侯风被重重抛出,正落入泉水当中,激起水花无数。
“他,他怎会如许?!你到底给了甚么药丸?”
墨珑对此的反应是掏了掏耳朵。
“滚!”夏侯风一掌把白衣墨客推出老远,扶起墨珑,不满道,“他到底算哪头的?”
“它们不懂端方,我们还是得先礼后兵。”
银铩滞住,半晌后被甩手掷出,钉入树中,鲛人徒手掐住他脖颈。
说话间,熊罴停了呼噜声,她原觉得他就快醒了,不料却见他连呼吸都微小下去,心中大急,探他脖颈脉搏,脉象似溪底暗潮,沉不成测。
他表示她将药丸给熊罴服下。
“看来是让兄台难堪了。”墨珑理了理袍袖,诚心肠看着他,“我看还是打一架比较便利。”
“你要如何才肯给解药救醒他?”她肝火冲冲问道。
眼下却容不得他多问,乃至容不得他多想,鲛人已向他攻来。
闻声“我们”两个字,且非论里头是否另有别人,起码有他!夏侯风心中不由暗喜,从速道:“你喜好,那留着便是……珑哥,你快看一眼,当真是个好处所!”
一拳一脚,力道千钧,每次格挡,墨珑都似能闻声满身骨头咯咯直响,与此人硬碰硬,实在不是个好体例。
抖落开缠绕在身上的其他藤蔓,鲛人朝莫姬攻来。
“你为何不去?”墨珑淡淡道,“用软梦香,这头熊罴可就诚恳多了。”
剧痛锥心,莫姬踉跄退了几步,喘着气。
鲛人手握成拳,强忍着没脱手。
银光如电,直取鲛人端倪,逼得她不得不松开莫姬。
“……小风不是说他行么。”
突然间,一柄短铩自斜刺里凸起。
正说着,数十枚大小不一的石子破空而来,墨珑挥挥衣袖,石子在空中滞了滞,哗得全落到地上……可闻声不远处群猴叫唤喧闹,声音冲动,却无一猴敢上前来,明显是有人号令。
没等他说完,鲛人飞腿把他踹飞,仍旧让他跌回水中,紧接着脱手钳住莫姬的脖颈,行云流水般快速文雅。
银铩顿了顿,自他喉间移开,悄悄巧巧地在她手上转了几个圈,她看着他忍着疼撑起家子,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枚药丸。
这鲛人单手擒住他的左腿,一拧一摔,干脆利落地将他重重甩在地上。
墨珑点头:“说得是,你让你弟兄们停手,再把那批东海珍珠还返来。我们有话都好说。”
“何方鼠辈,竟敢到你爷爷门前撒泼!”那只熊罴大吼一声,震得周遭叶子噗噗直落,颇是威风凛冽。
听了这话,鲛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半晌以后,铩尖却又逼近几分:“你若敢骗我,我就把你拆成一百零八块……”
莫姬口中不肯,双目紧盯战局,拢在袖中的双手早已做好随时脱手的筹办。
鲛人愤怒地嚷道。
鲛人挣了挣,力量惊人,接连崩断数根藤条。她秀眉含怒,转头死死盯住莫姬,厉声喝道:“我不管你动了甚么手脚,你现下立时让他醒过来。要不然的话,我把你拆成一百零八块,全丢入归墟!”
虽被她这般盯着,墨珑神情放松好整以暇,这女人虽有一身蛮劲,幸亏脑筋简朴。
吊脚楼上,白衣墨客眯眼看了好一会儿,熊罴虽一时未露败相,但对方另有闲人观战,明显是胸有成竹,实在不妙。他从袖中抖出一柄小旗,口中呼喝号令——方才投掷石块的猴子纷繁从树间跃出,嗷嗷乱叫,朝马车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