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还未说完,蔡怀章便一口回绝道:“你是呆了还是傻了?我等又不是皇上嫡派,倘若上飘天文学破就是。”一贯畏首畏尾的蔡怀章说出这类话,顿时让其别民气中不安。
豫丰四年仲春初三,天子风无痕下旨,以安徽高低官员勾搭河督齐振北,贪没银钱近百万两为由,免除了自安徽巡抚蔡怀章以下二十三名官员的职衔,并锁拿进京问罪。以恩科春闱中在翰林院考评卓异者十三人,再加上各省年青官员十人,至安徽补缺。嘉郡王风无伤因查访河督一案有功,晋封嘉亲王,其他跟班的户部官员俱受恩赏。
风无伤倒是一脸满不在乎,年嘉诚却听得眉头一皱。他悄悄品了一口杯中之物,便摇点头道:“蔡大人此言未免失实,此次的差使是王爷领衔,我等不过是奉旨帮办,并无赞襄之权。再者,下官一个戋戋五品郎中,怎当得起肱骨之臣?皇上不过是看重了下官既通才学,又通些许实务之道,这才例外汲引,下官已是戴德不尽,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待到酒筵散去,风无伤便自顾自地回了房,安徽的一众官吏当然也是一一存候退去。闹哄哄了几个时候,年嘉诚未免有些倦怠,刚要歇下,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叩门声。他起家开门一看,只见来人是风无伤的贴身小厮,带的口信倒是让年嘉诚移步前去风无伤的房间。年嘉诚自不好回绝,但心底却犯起了嘀咕。这几日的查账与其说是结果明显,还不如说是徒劳无功,风无伤整天和他们一起泡在那堆烂纸中,不晓得是打着多么主张。
这一日的筵席上,蔡怀章便分外谦虚,敬酒的时候更是满脸堆笑,当然,他也不会忘了一旁的年嘉诚。他事前已是刺探明白,心底已是模糊稀有,此次前来清查的主事怕是这个看似年青的户部郎中。
“那里,王爷深夜相邀,应当为的也是国事,下官又怎敢推托?”年嘉诚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如此一来,倘若风无伤另有他意,此时也就难以出口了。“不知王爷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世人面面相觑之下,都是神采沉重。一旁的安徽布政使见其别人都是无话,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固然拿了齐振北,但此案干系严峻,如果我等全然承认,然后上伏辩折子……”
风无痕事前并未推测这个九弟的行动,见了弹劾安徽二十三名官员的奏折,他当然是勃然大怒,但对于风无伤随后的行动却也是深深皱眉。不过,安徽将军的密折却让他省出了风无伤的用心。本来,在命令拿下了安徽抚、藩、臬三台以后,风无伤并未插手民政,还是仿佛甩手承担普通把很多事全都丢给了年嘉诚。安徽将军的密折前脚刚到,风无伤的请罪折子也就后脚来了。上头除历数了他本身的专断以外,另有的便是请朝廷尽快委派官员。
此时,臬台和藩台全都在他府上计议,再加上很多订交密切的官员,竟是挤了满满铛铛的一屋子。这些人身上都不洁净,事机一旦泄漏,他们的出息就全都付诸流水,是以每小我脸上都是忧心忡忡。安徽固然也数两江总督统领,但因为和江苏浙江相差甚远,是以等闲事件都是本身了结。
风无伤的神采刹时变得沉重起来,他挥手摒退了一干从人,这才亲身掩上了房门。他几步走到年嘉诚跟前,低声道:“本王已是得了密报,河督衙门确切有一本密账藏着,常日里由齐振北的师爷保管,但因为之前朝廷的锁拿问罪,此人已是如同惊弓之鸟。须知各方人物都下了杀令,他这个小人物天然躲不畴昔,是以差了人来和本王蘑菇,但愿能戴罪建功。本王临时许了他,不过还想问问你的定见。”